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皇上起身离座,亲手将女儿搀起来,李忠立刻转身去茶水间投了帕子送来,慕容绣玉接过帕子擦着脸,眼泪却还不停的流。
“玉儿,有话好好说,哭什么。”皇上已经想到女儿要说什么了,有些无奈的无力劝说着。
“父皇,女儿不要嫁给黑苗人。”慕容绣玉哭着叫了一句,皇上立刻黑了脸,低声斥道:“玉儿,休要胡说。”
慕容绣玉愕然抬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御书房,里头虽然没有其他人,可外头有的是侍卫,她这么一说,岂不是先掉了底儿。
皇上叹了口气低声道:“玉儿,你是公主,生来就有为国家牺牲的义务,如今黑苗人为了促成这门亲事已经不择手段了,若是父皇不答应他们,只怕后患无穷。父皇打算先应下来,以后再想办法。其实就算是和亲,玉儿也不一定要去黑苗,父皇可以在京城为玉儿修一座公主府,玉儿一样可以留在父皇身边的。”
慕容绣玉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拼命摇头道:“父皇,我不要”
皇上脸色渐冷,他压低声音沉沉说道:“玉儿,如今京城未婚亲贵子弟人人染病,便是黑苗人的下马威,若然不应允他们,你以为父皇还能坐稳江山么”
身为皇家公主,慕容绣玉当然懂得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若是她的父皇坐不稳江山,那么她的境况会比和亲黑苗惨上无数倍。惨白着脸,慕容绣玉眼中忽然现出狠厉的光,她决然点头道:“父皇,玉儿明白了。”
皇上拍拍慕容绣玉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子女不算少,为什么最喜欢慕容绣玉这个女儿不是没有原因的。慕容绣玉的相貌象他,性子更象他。
就皇上与慕容绣玉达成共识之时,休沐回家的陆书皓正在和沈倩如谈论着京城这几日发生的怪事。他还不知道自己就是这一切事情发生的根源。
“阿如,你说这事真是怪的很啊,一夜之间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得了怪病”陆书皓随意的闲聊道。
沈倩如虽然还不知道实情,可是她有种直觉,京城发生的怪事与自己有关,她皱着眉头说道:“是啊,这事真是蹊跷的很,翰诚,是不是朝中近来有什么事情啊”
陆书皓摇摇头道:“近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小夫妻们正说着,采薇忽然跑进来兴奋的说道:“老爷,夫人,亲家老爷来啦”
陆书皓与沈倩如同时惊喜的站了起来,两个急急往门外走,门上的丫鬟打起湘妃帘,沈倩如便看到她惦记许久的父亲沈伯年。
“爹爹”沈倩如惊喜的大叫一声,飞也似的冲了出去,直冲到沈伯年的面前,紧紧抓住他的双手,沈倩如喜的难以自制,一声又一声的叫着:“爹爹”
看到脸色红润,精气神儿都挺足的女儿,沈伯年顿觉长途奔波的疲惫一扫而空,他乐呵呵的笑道:“小如,爹回来了。”
陆书皓也赶了过来,亲亲热热的叫道:“岳父大人,快请到厅中用茶,阿如,别只抓着岳父大人的手,快去准备茶水点心啊”
一直跟着沈伯年的小厮晁宗忙跪下磕头,大声叫道:“小的晁宗给二小姐二姑爷请安。”
沈倩如此时才注意到晁宗身上还背着个包袱,她忙说道:“快起来。爹爹,您这是现到京城”
沈伯年呵呵笑道:“是啊,刚到京城,还没回家,爹不放心你,先过来看看,见你好好的爹心里就踏实了。”
陆书皓心中很是感动,他忙一叠声的吩咐人准备好盥洗之物,还对红着眼圈儿拉着父亲的手不放的沈倩如笑着催促道:“阿如,你不是给爹爹做了夏衣,正好拿来给爹换洗。”
沈倩如赶紧应了一声,命人带晁宗下去休息,小夫妻俩个便簇拥着沈伯年进了上房。
采薇端来一盆温热的清水,沈倩如投了帕子,仔细的给爹爹净面擦手,沈伯年一直微笑的看着女儿,只要女儿安好,他这一路的辛苦便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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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爹爹,您这是去了何处,走的竟是那般的突然,好叫女儿担心啊”待沈伯年洗漱过后,沈倩如才微撅了小嘴不高兴的算起了后帐。
沈伯年只是呵呵一笑道:“小如,爹爹静极思动,去南方走走,会会故友而已,突然有了兴致,爹便乘而去,兴尽而归了。”
沈倩如听了此言便不再追问,让陆书皓陪着父亲说话,她亲自下厨去做几道父亲爱吃的菜肴,看着父亲出门一趟变的又黑又瘦,沈倩如嘴上没说什么,却是心疼的紧。
陆书皓正想和岳父单独谈谈,便趁此机会将岳父请进书房,翁婿两个好细谈一回。
“听岳父大人说爹您行釜底抽薪之计,不知”陆书皓试探的问道。
沈伯年微微一笑道:“书皓,此事你也不必知道的太清楚,只要记住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小如好就够了。放心,为父行事合情合理合法,无一丝讳背圣贤教诲之处,怎么,贤婿对为父还不放心”因为心情轻松,沈伯年甚至和女婿开起了玩笑。
陆书皓连忙摇手道:“不不,小婿绝无此意,小婿只是想知道应该如何配合岳父大人。”
沈伯年拈须而笑道:“贤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配合。”
陆书皓无语,他知道这位岳父大人的性子,若是他不说,凭是谁也撬不开他的嘴,只得转了话题,和岳父大人谈论些学问上的事情。
入了翰林院之后陆书皓才发现岳父大人的学问极高,远在那些翰林之上,若非受当年科场弊案连累,说不定岳父大人此时已经高居宰辅之位了。想到这一节,陆书皓便只能叹息造化弄人,岳父有那般才学,却落得终生不得入仕,真真令人扼腕
瞧着女婿看着自己眼睛直直的愣了神,沈伯年习惯性的皱皱眉头,做先生的最不喜欢学生走神开小差,他干咳一声,用折扇敲了敲桌子,不悦的沉声唤道:“书皓”
陆书皓“啊”了一声,赶紧回过神来,对上岳父不悦的眼神,陆书皓赶紧解释道:“岳父大人,您才学绝高,却与仕途无缘,小婿心里着实替您不值。”
沈伯年微微摇了摇头,很平淡的说道:“贤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