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模拟战的过程中，这个人——这个被称为“乌鸦之首”的少年——从未正眼看过他们这些史莱克的学生。
他的目标明确，动作精准，每一次出手都只为将试图干扰他们日月皇家魂导学院内部战斗的杂碎清理。
他们这些“障碍”，甚至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那最后的战场上，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路边的石头。
不，连石头都不如。
至少石头还会让人注意不要被绊倒。
“没有什么原因！”
舞丝朵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但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下巴扬起一个倔强的角度，“单单是因为在刚刚的模拟之中，你那无视我们的态度！”
她伸出的手指微微发抖，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愤怒于自己的无力，愤怒于对方的轻蔑，更愤怒于内心深处某个声音在说“他说得对，你现在确实不值得他重视”。
但她不要听那个声音。
好像除了日月皇家魂导学院的那五位乌鸦干部之外，他们这些人根本不会被你放在眼里一样。
像是一只蝼蚁，一只随手就能够踩死的蝼蚁！
周围的史莱克学生们表情复杂。
有人因舞丝朵说出了他们的心声而暗自握拳，有人则觉得她太过冲动——挑战司徒玄？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日月皇家魂导学院那边已经有人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真是不自量力……”
“史莱克的骄傲病又犯了。”
“舞丝朵是吧？听说在史莱克也算天才，可惜……”
这些议论声不大，但在寂静的训练场里却格外刺耳。
舞丝朵的脸更白了，白得近乎透明。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更紧的线，那双大眼睛里燃烧的火焰不但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烈。
司徒玄终于有了反应。
他轻轻抬手。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甚至没有动用魂力，但那些议论声就像被掐住喉咙般戛然而止。
日月皇家魂导学院的学生们闭上了嘴，乌鸦们依旧保持着警戒姿态，但眼神中的不屑淡去了些许——他们开始认真看这个敢于当面挑衅他们首领的少女。
“所以？”
司徒玄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你要挑战我，就因为你觉得我轻视了你？”
“是！”
舞丝朵毫不犹豫地回答，但随即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后面的话说得更清晰，更坚定，“我知道我绝对会输，我也知道我绝无可能会是你的对手！”
这句话让许多人愣住了。
明知必败，还要挑战？
莉莉眼中的冷意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疑惑。
王东辰微微挑眉，戒备的姿态放松了一分，但眼神更加专注。
蒋修杰推眼镜的动作停顿了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