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那句话像长了腿,没出半天就传遍了四合院每个犄角旮旯。
“听说了吗?安大夫发话了,让刘光福和棒梗给许大茂带话呢!”
“啥话?”
“说‘想玩,我奉陪。但别拿孩子说事。再有下次……’后面没说完,啧啧,听着都瘆人!”
“许大茂这回可捅马蜂窝了!撺掇小孩干这种事,太下作了!”
前院老王唾沫横飞地跟几个老伙计学舌,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他媳妇在一旁扯他袖子:“你小点声!让许大茂听见……”
“听见咋了?”老王一瞪眼,“他敢做还怕人说?这种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就该让安平好好收拾收拾!”
中院刘家,气氛可就凝重多了。
刘海中关起门,抄起笤帚疙瘩就往刘光福身上招呼,气得嘴唇直哆嗦:“我让你不长进!我让你跟许大茂那王八蛋鬼混!老子这张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刘光福抱着脑袋满屋乱窜,嘴里嚷嚷:“爸!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是许大茂!都是许大茂出的馊主意!他说就是吓唬一下,出出气……”
“出气?我看你是想出殡!”刘海中打得气喘吁吁,“安平是啥人?啊?阎埠贵和李怀德的下场你没看见?你他妈有几个脑袋往他枪口上撞?”
二大妈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又不敢上前拦,只能带着哭腔劝:“他爸!别打了!再打打坏了!光福他知道错了!”
“知道错有个屁用!”刘海中把笤帚一扔,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安平那话是冲着许大茂去的吗?那是说给咱们听的!事不过三!听见没?下次再犯,咱们家就得跟阎埠贵一个下场!”
刘光福缩在墙角,揉着被打疼的胳膊,心里把许大茂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王八蛋,坑死他了!
贾家那边,更是愁云惨布。
秦淮茹看着低头不语的棒梗,又气又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棒梗啊棒梗,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那少管所的苦头还没吃够吗?安平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你这不是要把咱们家往死路上逼吗?”
棒梗梗着脖子,一声不吭,但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贾张氏瘫在炕上,拍着大腿干嚎:“哎呦喂!没法活了!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安平他凭什么这么横啊!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
“妈!您少说两句吧!”秦淮茹猛地打断她,声音带着哭腔,“还嫌不够乱吗?是棒梗先拿着弹弓对着人家孩子的!这事儿说到天边咱们也不占理!”
她转向棒梗,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棒梗,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再敢跟刘光福、许大茂他们掺和,我……我打断你的腿!”
棒梗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不甘,但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身体,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狠狠一脚踢在门槛上,扭头冲进了里屋。
而易中海,则坐在自家屋里,默默抽着烟袋锅子。一大妈在一旁絮絮叨叨:“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安平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许大茂这是自作自受,还把刘家和贾家都拖下水了。”
易中海吐出一口浓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晦暗不明:“许大茂是个蠢货。但安平……他这是杀鸡给猴看啊。”
“啥意思?”
“意思就是,他不仅要收拾许大茂,还要让院里所有人都看清楚,谁敢跟他作对,或者纵容家里人跟他作对,下场就跟今天一样。”易中海敲了敲烟灰,“刘海中这次,算是把他那点小心思彻底掐灭了。”
“那咱们……”
“咱们?”易中海瞥了她一眼,“咱们看戏就行。狗咬狗,一嘴毛。”
而被推上风口浪尖的许大茂,此刻正猫在自己那间散发着霉味的小屋里,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地来回踱步。
安平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他没想到刘光福和棒梗那么快就把他卖了,更没想到安平反应这么迅速,这么强硬。
“妈的!两个怂包!废物!”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心里又慌又恨。
慌的是,安平明显动了真怒,接下来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恨的是,刘光福和棒梗这么不顶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把他给捅了出来。
他现在成了全院的笑柄,人人喊打。以前那些见了他还能打个哈哈的邻居,现在看见他都绕着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许大茂猛地停下脚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安平!你他妈想把老子逼死?没那么容易!”
可他一个人,能干什么?硬碰硬是找死。来阴的?安平现在肯定防着他。
许大茂抓耳挠腮,忽然,他想起了两个人——阎埠贵和李怀德!他们俩都是被安平搞下去的,心里肯定恨毒了安平!
对!找他们!同仇敌忾!
这个念头让他兴奋起来。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开始琢磨怎么联系上这两个人。阎埠贵进去了,不太好见。李怀德虽然被撸了,但人还在,听说整天在家借酒消愁。
许大茂决定,去找李怀德!他现在急需一个盟友,哪怕这个盟友已经半废了。
然而,还没等许大茂去找李怀德,安平那边的“回敬”就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