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的烂摊子,梁佩诗只用了一个下午就处理完毕。
大卫·罗斯的财团,在天文数字的亏损面前,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宣告破产。这位曾经在香江呼风唤雨的英资大亨,一夜之间成了流浪汉。
至于公司里那些跳出来的叛徒,梁佩诗连见他们的兴趣都没有。
“梁董,那个王副总在外面跪着,求您见他一面!”助理小心翼翼地汇报。
“哦?”梁佩诗正在收拾一个简单的行李包,头也没抬,“他不是去找罗斯先生当新掌舵人了吗?怎么,新主子不要他了?”
“罗斯……破产了。”
“那就让他在外面跪着吧。”梁佩诗拉上行李包的拉链,“顺便,把公司法务部叫来,清算所有背叛者的股份,一分钱都别让他们带走。”
助理浑身一颤,这位女王,比以前更狠了。
“还有,通知所有董事,集团未来的所有决策,由我的助理团队全权代理。在我回来之前,谁敢有二心,直接踢出局。”
她下达完命令,拎起那个看起来普通至极的行李包,径直走向门口。
“女王!庆功宴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都等着您呢!”
梁佩诗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助理一眼。
“那种东西,有意义吗?”
她推开门,留下整个香江的惊叹、敬畏和数不清的财富,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对她而言,这趟旅程,是一场奔赴神国的朝圣。
坐在飞往京城的头等舱里,窗外的云海翻腾。
梁佩诗的脑海里,也翻腾着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广交会上,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满嘴跑火车,一副占便宜没够的无赖样。
谈判桌上,他油滑得像条泥鳅,不讲商业逻辑,只讲他自己那套歪理。
可就是这个男人,随口一句“黄金要涨”,就让她在世界金融海啸中,赚到了旁人几辈子都无法想象的财富。
就是这个男人,在她四面楚歌,即将被资本巨兽吞噬时,只用了“静坐,喝茶”四个字,便在千里之外,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他到底是谁?
他怎么做到的?
那笔足以颠覆香江的神秘资金,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问题,梁佩诗想不通,也不敢再想。
她只明白一件事。
自己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自己那“黄金女王”的称号,在他面前,不过是个幼稚的笑话。
他就像一个站在云端之上,俯瞰棋局的棋手。
而自己,大卫·罗斯,香江的所有资本大鳄,都只是他棋盘上,被随意拨弄的棋子。
这种认知,让她从骨子里感到战栗。
但随之而来的,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找到了终极依靠的归属感。
依附于这样的神明,远比自己当什么女王,要安全、要强大一万倍。
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