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广场上欢笑声未歇,杯盏碰撞的脆响裹挟着灵酒醇香漫开,眼底的笑意却难掩各方势力暗藏的心思,而披着雷啸天外衣的左使、指尖的“蚀魂魔珠”之力已凝至巅峰,漆黑魔气顺着指缝悄然渗溢,被灵酒灵气勉强遮掩,眼底翻涌的魔光几欲冲破伪装,识海深处更是死死压制着雷啸天神魂最后的挣扎,指尖微抬,裹挟“蚀魂魔珠”魔气的雷魔之力便如暗箭般破开灵气屏障,直取主桌秦凡后背要害,只待一击得手,便要毁其仙帝本源,报南海秘境之仇。
可就在雷魔之力距秦凡不过三尺,连空气都被魔气侵染得泛起细微黑纹时,秦凡周身骤然泛起一层淡金仙帝灵光,灵光如琉璃通透,却裹挟着碾压一切的磅礴威压,雷魔之力撞在灵光上,竟如冰雪遇烈阳般瞬间消融,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仅余一缕微弱魔气在灵光灼烧下滋滋消散。雷啸天心头剧震,瞳孔骤缩如针,刚想撤回力量,却觉一股凝练到极致的灵识骤然锁定自身,那灵识如天罗地网,将他的躯体、神魂、仙元牢牢禁锢,指尖的力量瞬间滞涩,周身刻意压制的魔气不受控外泄,阴冷诡谲的气息顺着毛孔漫开,与广场上醇厚的仙气格格不入,瞬间打破了庆功宴的祥和氛围。
“装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秦凡缓缓转身,语气平淡无波,可眼底深处藏着的凛冽寒意,却让周遭温度骤降几分,话音落下的刹那,他抬手朝着雷啸天虚空一抓,五指微微蜷缩。在场众人只觉眼前金光乍闪,一股无形却霸道的力量穿透雷啸天躯体,紧接着便见一缕漆黑如墨的神魂被强行拽出,那神魂缠绕着浓郁魔气,表面翻涌着狰狞魔纹,脱离躯体的瞬间便尖啸着挣扎扭动,魔气激荡间,赫然是夺舍雷啸天的魔族左使残魂。
神魂离体的刹那,雷啸天的躯体猛地晃了晃,双眼缓缓睁开,眼底的阴翳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疲惫与茫然,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被身旁的赤霞仙子及时扶住,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却强撑着咽了回去,唇角溢出的血丝格外扎眼。他低头凝视自己的双手,感受着重新掌控躯体的踏实感,眼眶泛红,刚经历神魂被吞噬、躯体被占据的锥心折磨,此刻浑身仙元枯竭,神魂耗损严重,连说话都带着明显颤音,却还是咬着牙站直身体,朝着秦凡拱手躬身,声音沙哑却恳切:“多谢秦仙帝救命之恩,若非秦仙帝慧眼识珠,洞悉伪装,雷某今日怕是要沦为魔族傀儡,不仅自身难保,更会连累整个雷霄宗,甚至祸乱浩然圣地,酿成滔天大错。”
秦凡微微颔首,并未多言,目光始终锁定被灵识禁锢在空中的魔族左使神魂,灵识微动,便将雷啸天残魂中残留的记忆碎片梳理清晰,同时抬眼示意雷啸天向众人说明缘由。雷啸天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紊乱的气息,抬手揉了揉发胀欲裂的太阳穴,想起昨日神魂被吞噬的剧痛与绝望,眼底闪过一丝后怕,抬眼看向在场各方宾客,声音沙哑却清晰:“诸位道友有所不知,昨日我率雷霄宗弟子赶至山谷暂歇,打坐调息时,竟遭这魔族左使残魂偷袭。此獠乃是南域南海秘境逃脱的魔族余孽,修为本就诡异狠辣,虽只剩一缕残魂,却能强行穿透识海屏障,以魔功压制我的神魂,还释放妖兽气息转移弟子注意力,趁机夺舍我的躯体,其目的便是混入浩然圣地,伺机偷袭秦仙帝。”
他顿了顿,指尖微微颤抖,想起识海深处被禁锢的绝望,语气多了几分凝重:“我的残魂被他困在识海深处,只能苟延残喘,每一次挣扎反抗,都会遭其残酷镇压,神魂被魔气不断侵蚀,险些彻底消散。今日赴宴途中,我数次抓住机会冲击他的控制权,却都被他强行压制,仙元紊乱间险些露馅,若不是秦仙帝及时察觉,他今日定会借着庆功宴的混乱偷袭秦仙帝,届时仙帝若有不测,玄黄大陆人族又将陷入动荡,后果不堪设想。”
说罢,雷啸天再次躬身,朝着秦凡深深一拜,语气满是感激与愧疚:“此番大难不死,全赖秦仙帝出手相助,雷霄宗欠您一份天大恩情,日后愿唯浩然圣地马首是瞻,但凡防御魔族之事,定当倾力相助,绝不推诿。”话音落下,他身子一软,若非赤霞仙子扶得紧实,险些栽倒在地——神魂被禁锢数日,躯体被强行占据,又经数次神魂拉扯,此刻早已油尽灯枯,连站立都耗费了全身力气。秦凡见状,抬手一挥,一缕温和醇厚的仙帝仙元缓缓注入雷啸天体内,顺着经脉流转至识海,缓缓修复他耗损的神魂,沉声道:“你刚遭神魂重创,不宜强撑,先下去歇息,后续之事无需挂心。”雷霄宗弟子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雷啸天退至广场边缘,寻了处僻静之地让他打坐调息,眉宇间满是后怕与感激。
在场众人听完雷啸天的叙述,皆是哗然,看向空中魔族左使神魂的眼神满是恨意与警惕,再回想此前雷啸天席间打翻灵酒、神色僵硬的异样,才恍然大悟,原来魔族余孽竟藏在身边,不少人后背渗出冷汗,暗自庆幸秦仙帝及时识破伪装,否则今日庆功宴怕是要沦为魔族作乱的修罗场,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都未可知。五大附属宗门宗主、上古三大隐世家族家主与冰域圣地圣主面色凝重,纷纷看向秦凡,眼底多了几分认可与敬佩——能在庆功宴的热闹氛围中始终保持警惕,不被表象迷惑,还能精准察觉魔族伪装,这份敏锐洞察力与沉稳心性,远超同龄修士,也难怪能年纪轻轻证道仙帝,守护玄黄大陆抵御魔族。
秦凡目光落回魔族左使神魂上,那神魂被灵识禁锢在空中,挣扎扭动的幅度愈发剧烈,漆黑魔气不断外泄,却都被周围的仙帝灵光牢牢困住,无法扩散半分,只能在灵光范围内翻涌激荡。起初,他还想维持魔族左使的嚣张体面,朝着秦凡嘶吼威胁,声音尖锐刺耳:“秦凡!你速速放了我!魔族大军迟早会踏平玄黄大陆,屠戮人族修士,你今日杀了我,他日魔族主上定会将你挫骨扬灰,覆灭浩然圣地,让所有人为你陪葬!”
可这话刚说完,秦凡指尖微微用力,禁锢神魂的灵识骤然收紧,魔族左使神魂瞬间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原本还算凝实的神魂骤然变得虚幻几分,周身魔气消散大半,神魂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痕。他这才骤然意识到,眼前的秦凡根本不吃威胁这套,往日里魔族左使的嚣张气焰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神魂剧烈颤抖着,语气瞬间变得卑微谄媚:“秦仙帝饶命!饶命啊!我错了,我不该夺舍雷宗主,不该痴心妄想偷袭您,求您大人有大量,念在我只剩一缕残魂的份上,放过我吧!”
他一边苦苦哀求,一边疯狂扭动神魂,试图摆出最卑微的姿态,往日里冰冷霸道、视人命如草芥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苟延残喘的丑态:“我知道错了,往后我再也不敢踏入玄黄大陆半步,我可以去极北万魔崖最深处,永世蛰伏,绝不出来祸乱人族,求您别杀我!我只是一缕残魂,魔元耗损严重,对您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留我一条生路,日后您若有需要,我愿为您效力,哪怕是探听魔族消息,也在所不辞!”
见秦凡神色依旧冰冷,眼底寒意愈发浓烈,连一丝松动都没有,魔族左使的心态彻底崩溃,哀求声里夹杂着哭腔,甚至开始卖惨博同情,试图以此换取生机:“秦仙帝,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当年南海秘境一战,我被您覆灭,差点殒命,我拼死才逃出生天,只剩一缕残魂苟活于世,若不夺舍他人躯体,不出半年便会魂飞烟灭,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求您可怜可怜我,饶我一命,我愿意归顺您,为您做牛做马,哪怕是回归万魔崖,我也心甘情愿!”
他说着,神魂猛地朝着秦凡磕起头来,漆黑的神魂撞在虚空上,发出沉闷声响,每磕一下,神魂便虚幻一分,魔气不断逸散,神魂表面的裂痕愈发密集,却还是拼尽全力展现自己的卑微,连最后的尊严都抛之脑后,只求能保住最后一缕残魂,苟活于世。在场众人看着魔族左使这般丑态,皆是唏嘘不已,往日里魔族修士凶残暴戾,屠戮人族、祸乱大陆,没想到临死之际竟如此不堪,求饶话语卑微到尘埃里,与昔日的嚣张模样判若两人,让人不齿又觉得可笑。
秦凡看着他挣扎哀求的模样,眼底没有半分怜悯,语气冰冷如霜雪,字字清晰有力:“魔族祸乱玄黄大陆数百万年,残害无数人族修士,屠戮宗门、毁灭城池,双手沾满鲜血,你与我南海秘境一战之前,你亲手屠戮我人族小宗门数十名弟子,手段残忍至极,今日又夺舍雷宗主、伺机偷袭,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这般恶行,怎配苟活于世?”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挥,周身仙元骤然涌动,淡金色的仙帝灵光中,渐渐浮现出三种截然不同的道法气息,一股沉重如山,压得周遭空气凝滞;一股诡异扭曲,让空间泛起细微褶皱;一股雷霆万钧,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三种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恐怖至极的威压,席卷整个灵犀广场,在场众人纷纷屏住呼吸,下意识后退半步,眼底满是震撼与敬畏,连仙元都忍不住微微滞涩。
“今日便让你尝尝,冒犯人族、觊觎仙帝之威,践踏生灵的代价。”秦凡冷声开口,指尖朝着魔族左使神魂一点,第一种道法瞬间降临——重力道法。众人只觉眼前空间骤然下沉,一股无形却霸道的重力凭空出现,牢牢压在魔族左使的神魂上,广场地面甚至泛起细微裂纹,灵树叶片簌簌坠落。魔族左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神魂瞬间被压得蜷缩成一团,原本细长的神魂被重力狠狠挤压,变得扁扁平平,像是随时会被压碎,漆黑魔气不断从神魂中溢出,却在重力的压制下无法飘散,只能在原地打转,被灵光灼烧得滋滋作响。
“啊!秦仙帝饶命!重力……太重了!我的神魂快撑不住了!求您饶我一命,我真的知道错了!”魔族左使的哀求声变得断断续续,夹杂着痛苦的嘶吼,神魂剧烈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承受千钧重量,神魂表面的裂痕不断扩大,浓郁的痛苦从裂痕中溢出,让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恐惧,再也没了半分底气。在场众人看着这一幕,皆是心惊肉跳,他们能清晰感受到那股重力的恐怖,哪怕只是余波,都让他们觉得躯体沉重无比,难以动弹,难以想象魔族左使的神魂正在承受怎样的锥心折磨。
秦凡面无表情,指尖再动,第二种道法接踵而至——空间道法。只见魔族左使周身的空间突然开始扭曲,原本平整的虚空像是被揉皱的纸张,不断收缩、挤压,甚至泛起肉眼可见的空间波纹,周遭的灵气都被搅得紊乱不堪。魔族左使的惨叫声愈发凄厉,撕心裂肺,被重力压制的神魂又遭遇空间挤压,神魂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神魂体积不断缩小,原本还能勉强辨认形态的神魂,此刻已变得面目全非,漆黑魔气顺着裂痕不断外泄,却又被扭曲的空间牢牢困住,反复挤压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响,神魂愈发虚幻,仿佛下一秒便会彻底破碎。
“不!不要挤压了!我的神魂快碎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愿意献出所有魔族机密,包括魔族的据点、魔功修炼之法,求您放过我!”魔族左使彻底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极致的恐惧与绝望,哀求声里带着哭嚎,神魂拼命挣扎,却在重力与空间的双重压制下,连一丝移动的可能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神魂被一点点挤压、撕裂,每一秒都像是在承受万蚁噬心之痛,生不如死。
在场的五大附属宗门宗主面色凝重,后背隐隐发凉;上古三大隐世家族家主眼底闪过一丝忌惮,暗自庆幸未曾与秦凡为敌;冰域圣地圣主凌雪瑶清冷的容颜上也多了几分动容,眼底满是震撼。他们知晓秦凡实力强横,却没想到秦凡手段竟如此冷酷狠厉,两种道法叠加,将魔族左使的痛苦放大到极致,这般精准掌控道法的能力,已然远超同阶仙帝,连他们都忍不住心生敬畏,不敢有半分轻视,更不敢有丝毫不敬。
“魔族机密?你也配谈条件?”秦凡语气冰冷,带着浓浓的嘲讽,指尖第三次落下,第三种道法轰然降临——混沌雷霆道法。话音落下的瞬间,天空中突然乌云汇聚,遮蔽烈日,淡金色的仙帝灵光与漆黑的混沌气息交织缠绕,化作五道粗壮无比的雷霆,雷霆之上缠绕着浓郁的混沌雾气,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魔族左使的神魂狠狠劈去。这正是混沌雷霆道法中的杀招——五雷轰顶,每一道雷霆都蕴含着霸道绝伦的混沌之力与雷霆之威,不仅能摧毁神魂,还能净化魔气,让魔族修士魂飞烟灭,连转世轮回的可能都没有。
“轰!轰!轰!轰!轰!”五道雷霆接连劈落在魔族左使的神魂上,轰鸣声震耳欲聋,整个灵犀广场都在微微颤抖,地面裂纹不断蔓延,浓郁的雷光与魔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刺眼的光团,周遭的温度骤然升高,灵气剧烈激荡。魔族左使的惨叫在雷霆轰鸣中戛然而止,他的神魂被雷霆狠狠劈中,瞬间四分五裂,原本就布满裂痕的神魂彻底破碎,漆黑魔气在雷霆的灼烧下,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被净化成虚无,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片刻后,雷霆消散,乌云散去,烈日重新洒落,灵犀广场上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缕缕淡淡的魔气残留,很快便被空气中的灵气稀释殆尽,魔族左使的神魂,已然彻底魂飞烟灭,连一丝残魂碎片都未曾留下,彻底消失在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