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冷嘲:“她这是……用情话征兵?”
唐婉儿微微叹气:“她这是……把整个杂役军团撩得不要命。”
岳凝霜淡淡点评:“魅惑系统,不讲武德。”
秦长生额角狂跳:苏明媚这女人,比战场还危险。
苏明媚忽然正色,语气柔了下来:“但若真到了生死关头——”
她抬头望着夕阳,神情忽然认真,“我宁可笑着死,也不愿哭着逃。”
这话一出,广场骤然一静。
那一抹红影在晚霞下,仿佛燃烧的火。
秦长生微微动容:“这丫头……外表看似媚骨,其实心里有钢。”
唐婉儿叹息:“她是那种……看似玩笑,其实把命看得比谁都清的女人。”
沈清秋淡淡道:“嘴上轻浮,心比谁都重。她若真死,必是笑着的。”
岳凝霜点头:“笑里藏刀,刀里藏情。”
苏明媚最后轻轻一笑,语气又恢复了她那懒洋洋的调子:
“所以啊,诸位弟兄,能活着的——就别死。能赢的——就别输。能帅一点——就别糙。”
“毕竟,我们是天玄宗杂役弟子,不光要打,还要打得好看。”
全场爆笑加掌声雷动,甚至有人激动得喊:“苏师姐,收我做舔……咳,副官吧!”
岳凝霜嘴角微抿:“真是……能把战前誓师大会讲成婚宴酒会的女人。”
秦长生苦笑摇头:“但不得不说,她一出场,气势立马不一样——这军心都被她‘撩’稳了。”
北漠大营中,战鼓早已停息,铁骑卸甲休整。
碎霜城残破的火光从远处映过来,仿佛天边燃着半片血色。
阿勒台踏入中军大帐,身后随风带着寒气。
涅赫端坐在帐中狼皮之上,宽肩直背,神情淡得如冰湖。
阿勒台拱手:“启禀可汗,碎霜城已破。城中尚存百姓数万,降兵约三千。请可汗定夺。”
涅赫并不急答,只抬眼望向帐外熊熊的火光。
良久,他淡淡道:“降兵,可用?”
阿勒台沉吟:“皆是老弱疲兵,多数心丧胆裂,难堪大任。”
涅赫轻轻点头:“那便不用。”
他的语气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却足以决定数千人的生死。
阿勒台又道:“那百姓……亦请可汗示下。”
涅赫收回目光,看着阿勒台,缓缓道:“貌美的女子,分给军中将士。”
语气平静,不掺丝毫情绪,仿佛在说“分粮”。
“能骑能走者,全取作苦力;跟随我北漠铁骑,一同踏平镇北关。”
他顿了顿,声音忽沉了三分:“至于伤残老弱,不能随军之人……”
话未完,帐中所有人心中都已明白结果。
涅赫冷淡道:“全部活埋。”
寒风吹开帐门,仿佛为这个决定添了更深的冷意。
阿勒台眉头微动,却只是深深作揖:“遵命。”
正此时,粗犷的笑声从帐外传来。
左翼大将军巴彦大步踏入大帐,满身戾气如同从尸山血海里带回来的。
“可汗所言,正合我意!”
他拍胸大笑,眼中带着野兽般的光:“活埋之事,让我来!”
阿勒台眼角一跳,却不言语。
涅赫扫他一眼,道:“巴彦,你愿做?”
巴彦单膝跪地,粗声道:“臣最擅长此事。埋得快、埋得深、不留后患。”
他抬起头,声音带着贪婪般的兴奋:“属下保证,明日天亮,碎霜城再无一个发声之人。”
涅赫点头:“那便交给你。”
目光却无波无澜。
阿勒台看着巴彦离开,又看向涅赫,心底清楚——
碎霜城的百姓,只剩下了“能走的”和“能死的”两种命。
他微微侧目,心底叹息:北漠铁骑的凶名,就是靠这种将军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