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漆黑。
只闻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交错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横生旖旎。
“卿卿…”
他又沉又重地唤着。
黏糊得在唇齿间,吻一下唤一声。
不久前被祝卿安拽在手里的领带被抽掉,衬衣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恒温的室内身上已沁出黏腻。
祝卿安带着他的手放到旗袍的盘扣处。金丝的盘扣从领口蔓延至半腰处,一旦解开就是一片春光。
“你不是想把它扔了吗?”
黑暗中,她迷蒙地凝着他模糊的脸,嗓音近乎蛊惑。
“帮我解开。”
她仰头,吻上他凸起的喉结,轻轻一咬,听他压抑的低声闷哼。
“等…等下。”
她被握着肩膀推开。
祝卿安疑惑地睁开眼睛,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些。往后退了半步,靠在玄关处的鞋柜边沿。
“怎么了?不想?”
纵然光线不够,也足够看清他赤裸的上半身。的确是瘦了,肌肉线条都不如之前那般明显。
“不是,”
周聿修喉结上下滚了滚,目光在她被旗袍勾勒的窈窕曲线上流连。
“我太脏了,先去洗个澡。”
中午知道她要订婚的消息,立刻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回来。一路上连饭都没吃,赶过来,就是怕来不及。
好在,他赶上了。
周聿修抓了把头发,轻啄了下她的唇。
“等我。”
他刚一转身,祝卿安丝滑地搂住他的腰,抚摸着他的腹肌。
“反正都要洗,不如一起?”
周聿修身体瞬间绷紧。
回身将她一把捞起,大跨步往楼上去。
“你说的,可别后悔,卿卿~”
他觉得碍眼的旗袍连进浴室的资格都没有,就被撕破扔在地上。
“你还真扔啊…”
“和裴宴有关的所有东西,我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见。”
热水还没放,镜子已经蒙上一层白雾。
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且持续了很久才堪堪停住。
浴室的灯关了,卧室的亮起。
直到后半夜才‘啪’的一声熄灭。
“啊——”
与静谧的市中心不同,海东的城郊今夜不太平静,凄厉的痛呼划破长夜。
“说,人在哪儿?”
裴宴一脚踩在被打得血淋淋的男人身上。神色阴笃狠辣,哪儿还有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形象。
“我…我不知道。”
被打的男人正是到宴会厅告诉他何夕妍失踪消息的那个保镖。
“只是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何小姐带到医院花园,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什么人?”
裴宴居高临下地审问。
“我不…啊!”
又是一棍。
结结实实地打在男人身上。
“我说我说!”
他疼得声音都在抖。
“是曹恒,曹家的少爷!都是他让我干的!但何小姐被带去了哪儿我真的不知道了,裴总!”
裴宴扔了手中的高尔夫球杆,转头对边上的人说:“去查,曹恒今天都接触了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何夕妍。”
“是,裴总。”
城郊的黑色荒无人烟,冷寂而荒芜。
裴宴吐出最后一口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