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人去查金库里的具体金额和来源了。”程兰舟眉头微蹙，有些犯难。
“但只有钱财证据还不够，最好能有证人和他的亲口供词。可李通判身边的人早就被他用银子买通了，那些人拖家带口，就算豁出命也不会反咬他一口。”
“这就难办了。”姜屿棠摩擦着下巴，咂了咂嘴。
没有直接口供，就算查到金库，李通判也能狡辩是祖产，到时候反而会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现代的录音笔，眼睛瞬间亮了。
“我有办法！不过这事还得再商量商量。”
“什么办法？”程兰舟和姜肃闵异口同声地问。
姜屿棠身子朝两人微微倾斜，压低声音：“我有一样东西，能把人的声音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只要能让李通判说出买官、贪腐的实情，这事儿就成了。”
“还有这种东西？”苏婉都好奇道。
姜屿棠点点头，又有些顾虑：“可我担心，到时候对方会反咬一口，说这东西是妖物，指责我们用邪术。”
程兰舟瞬间明白了她的担忧，低头沉思片刻，冷笑一声。
“无妨，当朝三皇子本就痴迷炼丹修仙，信这类玄幻之事。到时候我们找个可靠的道士，就说这是道士炼制的法宝，保管没人敢质疑。”
“哟，程将军，你学坏了啊。”姜屿棠伸手轻轻搓了搓他的胸膛。
程兰舟却握住她的手指，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为民除害，只要能把李通判拉下马，这点手段不算什么。”
苏婉看着两人默契的模样，自告奋勇道：“程将军，我或许能帮上忙。”
三人疑惑地看向苏婉，示意她往下说。
“李通判常常来勾栏院，到时候我可以设法灌醉他，让他说出实情。”
几人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在四人的商议中，取证计划渐渐成型。
计划的关键在于姜屿棠录音笔。
“这东西得等下次送货的商队过来才能拿到，算下来还有七天的时间。”
程兰舟点点头道：“这七天里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一切照旧。”
苏婉率先点头应下：“将军放心，我会盯着李通判，若是有什么意外的事，会立即让人知会你。”
商议妥当后，大家便各自散去。
程兰舟陪同姜屿棠和姜肃闵上了马车，先把他们送回去。
车厢里点着一盏小油灯，暖光映得气氛格外柔和。
车行过半，姜屿棠突然侧头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男人，轻声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李通判的？”
程兰舟缓缓睁开眼：“刚来儋州时，就听闻过他不少传闻，桩桩件件都触怒军规民怨。我原本一直在暗中收集他的罪证，等一个能将他一网打尽的时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姜屿棠脸上：“前几日听闻你店铺被砸的事，令我意外的是你并未来寻求我的帮助，我以为，你是想自己解决，不想事事依赖我。”
姜屿棠沉默地看着程兰舟，车厢摇晃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片刻后姜屿棠才轻声解释：“我和二哥都觉得，这事牵扯的地方吏治太复杂，你身为军营将军，贸然插手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参奏。便想着，能自己解决就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傻瓜。”
程兰舟轻笑一声，伸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依赖我。”
姜屿棠定定地看着他那双盛满温柔的眼睛，用力回握住他的手，轻轻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