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日头还是那么敞亮,公平地照着能吃的雏田,也照着村子角落里那座日渐冷清的鞍马家宅子。
鞍马八云,这名字听着挺精神,可人却瘦弱得像张纸片,风大点都怕她给吹跑了。
她是鞍马一族最后的指望,身上揣着家族传说中的血继限界——“五感支配”。
听着挺唬人吧,说白了就是能把脑子里想的、画纸上描的,直接变成别人眼里、耳里、甚至鼻子闻到的“真东西”。
可这本事没给她带来啥好处,反倒成了紧箍咒,就因为她这小身板实在扛不住忍者训练的折腾,疼她疼到骨子里的爹妈干脆下了死命令:不许碰任何跟忍者沾边的事儿!
这也不让,那也不许,心里头憋着股劲儿没处使,加上自个儿也害怕这莫名其妙的力量,日子久了,她心里头就滋生了个黑乎乎的玩意儿——伊度,像心魔似的。
起初,鞍马夫妇是带着八云去火之国第一医院调养身子的。
就在那儿,碰上了来搞幻术医疗项目的夕日红。
红是谁啊?木叶数得着的幻术行家。
她一眼就觉出八云不对劲——不是身子骨的弱,是那股子藏在深处、蠢蠢欲动的精神力量,邪门得很,不像是普通查克拉,倒像是能凭空造物又能随手毁掉的苗头。
鞍马夫妇这下可算见着亮了,他们家这血继限界有多吓人多难驾驭,自己门儿清。
俩人厚着脸皮,几乎是求上了夕日红的门,话里话外透着卑微:不敢指望闺女真当忍者,只求红老师能指点指点,别让孩子……别让这孩子被自个儿的力量给吞了。
红看着那个躲在妈妈身后,脸色白得透明,眼神却有点执拗又空茫茫的小姑娘,心一软,就应承下来了。
隔三差五就去鞍马家坐坐,名义上是家庭教师,教点基础的精神力控制,更多的是陪她画画——鞍马家的本事,多半得靠画笔来引动。
可这教书先生的活儿,比红想得难多了。
八云那能力,压根不是她熟悉的那种制造假象的幻术,那是真能干涉现实、拧巴现实的霸道玩意儿!
有一回,八云不知怎么情绪上来了,无意识地把画布上烧着的火苗子给“挪”到了现实里,差点把火影办公楼放卷轴的那间偏殿给点了!
虽说是虚惊一场,但也够吓人的,纲手大人为此发了老大脾气,把鞍马家狠批了一顿。
红是真犯了愁,她把自己那套看家本领都用上了,可效果寥寥。
八云的力量路子太野,太直接。看着那画板上时而绚烂、时而阴森的画面,感受着那几乎要冲破纸面的、能扭曲感知的力量,红心里头猛地闪出个人影——山中枫叶。
那家伙的幻术,尤其是他那把叫镜花水月的刀,核心不就是“完全催眠”和“五感支配”吗?
虽说根子上不一样,可这“操控感知”、“把假的变成真的”的路数,跟八云这血继限界,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扎了根,越来越清晰:恐怕只有枫叶这个同样玩转虚实、道行还更深的家伙,才能真正明白八云是怎么回事,才能拉住这孩子,不让她滑向深渊——
不管是毁了别人,还是毁了她自己。
拿定了主意,红在一个月亮挺亮的晚上,摸到了枫叶家。
他正搁院子里优哉游哉地品茶呢。红也没绕弯子,直接把鞍马八云那点事儿,连同她那邪门又吓人的血继限界,一五一十都倒了出来。
“……她那本事,跟你那镜花水月挺像的,都是直接拿捏五感,甚至……能碰着现实。”红靠在廊柱上,语气里带着担忧,还有一丝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