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娘听张景和讲的绘声绘色,心中暗暗惊叹,慎军竟然还砍了这么多赶考的读书人,真是丧心病狂!
“原来是这样!”徐盈娘笑着客气,“这都是你运气好,也是你自己有真才实学,才能考中秀才。云芽那孩子就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也不必这般客气。”
说话间,张景和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十两银子,双手递给徐盈娘:“徐婶,这是麦姑娘资助我的盘缠,我现在只能凑出这些,剩下的我会慢慢还上,麻烦您代为转交。
另外,我家里还备了些薄礼,不成敬意。”
说着,他又拎过墙角的一篮子新鲜蔬菜,还有二尺长的细棉布布料。
银子我替她收下了,多谢你还记挂着。”徐盈娘接过银子和一篮子青菜,指了指布料,
“这一篮子青菜收下了,但布料,你快拿回去吧,心意我们领了,布料你留着给姐姐做件衣裳,或是自己用都好。”
张景和推辞了几句,见徐盈娘态度坚决,便不再坚持,收回了布料。
因为徐盈娘是女眷,张景和不好久待,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徐婶,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好,路上慢走!有空常来坐坐!”徐盈娘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脸上的笑容久久没有散去。
她回到堂屋,看着桌上的银子和那一篮子蔬菜,心里盘算着:问问当家的这张家适不适合做芽儿的夫婿,若是当家的也觉得好,那...........
而在昌丰村的云芽打了一个喷嚏,心中嘀咕:这大热天的,难道是吹风受凉了?
还没深想这种可能性,李桐儿就来了。
院门外就传来李桐儿清脆的喊声:“云芽!云芽!快出来呀!”
云芽刚收拾好兔子窝,闻言连忙应声开门。
只见李桐儿挎着竹背篓,扎着利落的麻花辫,脸上满是雀跃:“咱今儿再上山呗!这阵子村里都撤了晚间巡逻,听说附近几个村子也都安稳了,我奶说让咱俩放心去!”
自胡雅溪过门后,马老太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的笑容多了,对家里的事也放手不少,尤其是对李桐儿的管束,比从前松快了许多。
云芽回村住这两日,能够感觉到李桐儿已然“放飞自我”,这已是第三次拉着她上山了。
“好啊!”云芽爽快应下,转身回屋拎起自己的背篓,“还是去尧山?”
“对!”李桐儿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那边野果子多,咱们再去摘点托盘和羊奶子,说不定这几天的酸枣已经熟透一大片呢!”
两人说说笑笑,沿着熟悉的土路往尧山走去。
山间草木愈发繁茂,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与泥土腐叶气息。
一路上周遭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两人的脚步声,衬得这山野愈发安宁。
到了上次采摘的地点,果然没让人失望。
托盘红彤彤的挂在灌木丛上,比前阵子更饱满多汁;
二人依旧是边采边吃,采的差不多了诶又去找羊奶子。
羊奶子沉甸甸地缀在枝头,蓝紫色的果皮裹着白霜,看着就让人嘴馋;
不过云芽没有多吃而是,一连摘了很多,准备一会多吃点野樱桃。
到了樱桃树这边,一串串红得透亮,摘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瞬间在舌尖炸开。
两人分工合作,小心翼翼地拨开带刺的枝条,不一会儿就摘了小半篓。
李桐儿又带着云芽顺着坡地走,山杏树映入眼帘,正是之前摘下果子做果干的那棵山杏树。
树上结着不少黄澄澄的山杏,个头不大,却透着诱人的香气。
李桐儿踮起脚尖摘了一颗,咬了一口,眉眼弯弯:“不算太酸涩,带着点甜劲儿,可以回去放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