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染脸色惨白,只能靠紧紧地抓住沈律顽的手来稳住身体:“律顽,快去叫保安!”
“好!”沈律顽没有丝毫犹豫,“我马上就去!”
苏礼染最后担忧地看了舒冬至一眼,转身快速离开后花园,抖着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这时,李管家带着十几个保镖,乌泱泱地回来了。
每个保镖都全副武装,但都赤手空拳。
顾雄端一把掐住舒冬至的脖子,眼带威胁地瞥了他们一眼:“都别动。”
“顾雄端!”虞意絮稳住心神,“我不管你在发什么疯,今天你要是敢伤她分毫,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舒冬至目光越过顾雄端的肩膀,感动地看了看他们每个人,突然就不害怕了。
有这么多人都在担心她,她可比顾雄端幸运多了。
相信虞家出手,肯定能将顾雄端绳之以法。
用她的死,换顾雄端这个罪大恶极的人伏法,挺值的。
她直视顾雄端血红的眼睛,释然道:“开枪吧。”
顾雄端残忍一笑,缓缓扣动扳机:“如你所愿。”
“顾雄端!”
这道声音如同一滴甘露,蓦然坠入舒冬至的心海,让她的四肢百骸都焕发了生机。
闪电照亮了那个令舒冬至无比熟悉的身影,也照亮了顾雄端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
巩斯维一步一步走过来,鞋底与草坪的摩擦声微乎其微,但却清晰地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他走得近了,舒冬至才看清他手上握着一把美工刀,刀刃已经在他脸上划了道细细的口子。
巩斯维黑洞般的眼眸里翻涌着的狂风暴雨在对上舒冬至的视线时,略微有所收敛。
但在转向顾雄端时,已然发展成了腥风血雨:“放开她。”
顾雄端控制着脸上的肌肉,扯出了一个滑稽的笑:“斯维,你这是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
巩斯维说出的每个字都裹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找人把我关在卫生间,然后对我喜欢的人下手,顾雄端,你怎么敢的?”
说到这个,顾雄端的态度十分坚决,掐在舒冬至脖子上的手青筋暴起:“她不能留。”
“这把美工刀看着眼熟吗?”巩斯维轻声道,“这上面刻着小鸟呢。”
“这把刀……”顾雄端脸色大变,“怎么会在你这?”
“你还记得,妈妈是用这把刀自杀的。”
巩斯维的语气出奇地平静,“我用杀死妈妈的刀,毁了我这张和妈妈相似的脸,你觉得怎么样?”
“不……”顾雄端的双手开始剧烈颤抖,“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巩斯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将刀尖刺入脸颊的皮肉里:“那就放开她。”
顾雄端怨恨地看了看舒冬至逐渐青紫的脸,又看了看从巩斯维的伤口处滑落的血珠,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最后,在手枪砸落在地的“啪嗒”声中,这场荒谬的对峙宣告结束。
十多名保镖和后面赶来的保安迅速制服住了状若癫狂的顾雄端。
纪时悦、苏礼染和沈律顽则跑过来围住了舒冬至。
虞意絮晕了过去,李管家抱着她快速离开了这里。
舒国荣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鬼鬼祟祟地朝着虞意絮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被保护虞意絮的两个保镖拦在了半路。
孟芬画紧接着脸色发白地倒在了地上,纪泉槿赶紧把什么药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抱起她,神色焦急地跑走了。
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
舒冬至身体虚脱地往下滑,被巩斯维小心地搂在了怀里。
至此,这场盛大的舞会才正式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