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她坐在床边，面色憔悴，正在翻看一本相册，眼角有泪光闪动。
那不像是一个冷血间谍的状态，反而像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她的右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与林睿掌心的痕迹如出一辙。
每当她抚摸相册时，那道疤痕就微微发亮，似乎与某种力量产生共鸣。
「我已经派人前往岛屿，暗中观察情况。」秦朗说，「在此之前，她必须继续被监察。」
他注视着镜中的宋明月，她的耳坠在灯光下泛着奇特的光芒，与他胸前玉佩的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这一发现让秦朗眉头紧皱。
宋明月突然抬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她轻轻抚摸耳坠，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每个人都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包括那些自以为是棋手的人。
林睿握紧拳头又松开：「我能去见她吗？我可以尝试获取更多信息。」
「不行。」秦朗摇头，心电声再次响起，「根据玄学推演，她越是重要的棋子，罗天成就越会通过蛊虫感知她的一举一动。任何非常规接触都会提高风险系数。」
他转向林睿，「尤其是你现在与她已有血契连接，一旦接触，匥噬力量会成倍增长。」
「那你相信我吗？」林睿问，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朗看着镜中的宋明月，她小心地擦拭着相册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至亲。
在她背后的墙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缝纹，形状像极了一枚连缝符。
那缝纹与秦朗玉佩上的裂痕如出一辙，每当宋明月情绪波动，缝纹就会微微扩大。
「我相信你的拼命决心。」秦朗语气平静，「但在商场上，信任是需要量化验证的。我需要进行独立风险评估，钟老正在准备最后的占卜。」
信任是商场上最稀缺的资源，一旦失去，比财产更难重建。
林睿点头：「我理解。」他迟疑片刻，手抚上窗外仍在下落的雨水，「如果证实她是被胁迫的......」
「那我们就有了对付罗天成的新筹码。」秦朗转身面对林睿，「但在那之前，不要再有私自行动。你已经破坏了我们的符阵防火墙，日检报告上的标记显示，罗天成的蛊虫已经渗透到了第三层。」
说着从西装内袋抽出薄如蝉翼的符纸报告，其上游走的红斑如活虫般蠕动。
林睿惊讶地看着秦朗：「日检报告？什么时候做的？」
「就在你发现宋明月身份的前一天。」秦朗的眼神复杂，「有些事，我也有所保留。」
他指向屋角的一个红木匣子，「那里有三枚符钱，都是我父亲留下的破煞之物。他生前就警告过罗家的野心。」
林睿郑重点头：「我保证不会再有私自行动。」右手却无意识抚过西装第三颗纽扣——那里暗藏着他与宋明月的紧急联络符。
他的右手轻轻握拳，掌心的伤口透过缝隙渗出血丝，在空气中形成细小的符文后消散。
消散的符文在铜镜迷宫中引发连锁反射，无数血光在镜面间弹射。
秦朗看着他疲惫却坚定的眼神，轻声说：「真正的忠诚不是盲目追随，而是在最黑暗的时刻，依然相信光明的可能。」
他顿了顿，「我父亲临终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两人相对而立，窗外的雨声渐小。
秦朗的玉佩微微发光，缝隙中金丝涌动，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爱情、忠诚与背叛，这三者交织的地方，往往就是人性最复杂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