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红着眼珠子的秦惩一听这话。
一下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置身于和煦暖阳,满天飞花的春季。
他立刻撒开薅着徐连正的手。
还顺便拍了拍对方肩上并不存在的灰。
然后呲着牙笑道:“啧,要说起来,还得感谢前辈你眼神不好使,要不然我也娶不到大冰这么好的姑娘。
唉,前辈,军婚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们的婚姻有国家有组织保护,破坏军婚是犯法的哟~”
这个哟就很魔性。
给徐连正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他怎么不知道柴玉冰结婚了?
“大冰,你要气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婚姻是能拿来当玩笑开的吗?”
“我气你个dER啊?你是不是有病?我俩不是两口子我能住军区医院啊?
赶紧拿着你的东西……嘶……”
柴玉冰牵动伤口,疼的脸色一白。
这下子秦惩可不乐意了。
拎起刚放上桌的水果,一把掐住徐连正的脖子。
脸上笑容阴恻恻的:“我媳妇儿说让你走,你听不懂话?”
一边说,一边把人往外拎。
看着徐连正跟个小鸡崽子似的被秦惩提溜出去。
柴玉冰没忍住勾起了嘴角。
没一会儿,秦惩乐颠颠的小跑回来。
一溜烟儿又跑回了柴玉冰床边:“大冰,刚才是不是疼了?我喊医生了,他马上过来给你看看。”
“那个王八蛋呢?”
秦惩瞥开目光,揉了一下鼻子:“啊,他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就回去了。”
柴玉冰简直无语。
这人说谎这么明显的吗?
正说着话,医生和端着一个铁盘的护士进了屋。
秦惩赶紧让开地方,让医生帮柴玉冰检查。
“你这个手术已经超过24小时了,按道理说可以下地动一下,不过建议你再多养几天。
在床上可以让家属帮忙翻身,小心长褥疮,哦对了,要下地的话可以找护士要个带钢板衬垫的多头腹带。”
他说完,推了推眼镜:“这个疼是肯定的,你只能自己忍忍。
现在你这条件都不错了,要不是院长给特殊照顾,你这个级别的军属是不能用多头腹带的。”
秦惩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在给院长卖好。
不过这医生实在是没什么情商,话说的让人听着不舒服。
“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减轻一下她的疼痛?毕竟是个女同志,不像我们男人皮糙肉厚的。”
那医生回头看秦惩,又推了一下眼镜:“同志,你要知道,正是因为她是军属,所以才能注射进口的肝素钠。
你知道职工只能口服潘生丁,如果是条件不好的农妇,更是只能用草药熏熏。
就我刚才说的多头腹带,你知道有的农妇没有咋整,就只能用草绳或者绷带缠缠。”
秦惩拳头又攥紧了。
他是怎么听这个医生说话,怎么来气。
“知道了医生,我自己忍忍,秦惩,帮我侧一下身吧。”
柴玉冰抬手扯了扯秦惩的衣摆。
阻止他跟这医生争论。
没办法。
她明白这是物资匮乏的年代。
要是在后世,手术、止痛、活血和防血栓,都会有很多好的药品和器材。
只能说自己赶上了,尽量忍耐,争取早日康复。
而且话说回来。
这个医生说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