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菀立刻侧身挡在白苏木面前,语气带着坚决:
“不行!王爷,苏木他只是长年在药王谷独处,不习惯与人交往,并非有意怠慢。他医术高超,我的伤还没好全呢,王爷若杀了他,我怎么办?”
这么厉害的专属神医,可不能被这个暴戾冰山给砍了!
以后受伤找谁去?
萧璟闻言,气笑了,脱口而出:
“你怎么办?跟本王有关系吗?”
这话带着赌气的成分,说完他自己似乎也怔了一下。
然而,一直沉默的白苏木却在此时开口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澄澈。
没有丝毫挑衅的意思,却字字戳在萧璟的肺管子上:
“跟我有关系。姝菀,我很关心你的伤势,没有我你……的伤怎么办!”
殿内瞬间一片寂静。
宋姝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地看着白苏木:
“还是苏木你最好了~”
她这才偏过头,看向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萧璟。
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客气又疏离,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不过,王爷今日在此,是找我有什么正经事吗?方才王爷也说了,我的伤势如何与您并无关系。既然如此,王爷大驾光临,想必是有什么其他要事吧?”
这态度,与方才对白苏木的笑容满面简直判若两人!
和昨天那个扑在他怀里哭诉委屈的娇弱女子更是天差地别!
萧璟被她这前后不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态度气得胸口发闷。
一股气堵在那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宋姝菀却不再看他,转而柔声对白苏木道:
“苏木,你先出去等我一下可好?我有些话想单独与王爷说。”
白苏木微微颔首,自始至终没有看萧璟一眼,步履从容地出了殿门。
萧璟盯着他消失的背影,脸色阴沉可怖,周身散发的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直到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以及背景板叶忌,宋姝菀才踱步到萧璟面前。
脸上重新挂上那种仿佛能勾魂摄魄的浅笑,声音也软了几分:
“王爷方才为我出头,处置管事,我都听见了。”
萧璟冷哼一声,别开视线,语气硬邦邦的:
“本王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皇室的脸面,不容宵小践踏。”
宋姝菀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笑靥如花,眉眼弯成了月牙:
“即便是这样,我也很开心呢。”
看着她这狡黠又明媚的笑容,萧璟紧绷的神色不自觉地缓和了几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巴掌大点的事儿也能开心,幼稚。”
宋姝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学着他刚才的语气,报复性地回道:
“我幼不幼稚,和王爷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璟:“……???”
他这是……被原话堵回来了?!
承王殿下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及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宋姝菀是丁点委屈都不肯吃的人。
小时候被一个乞丐故意撞倒偷走钱袋,她当场就让人把那小乞丐推到河里泡了半个时辰不许上来。
旁边有位好心妇人劝她吃亏是福,钱袋既已找回何必得理不饶人。
年纪尚小的宋姝菀气场却已能压过对方,没骂天骂地,只是慢悠悠地丢下一句:
“吃亏是福?那祝您多吃点,这辈子都吃个够。”
然后扬长而去。
此刻,面对萧璟那句赌气的你怎么办跟本王有关系吗?
她自然也不会默默承受。
萧璟看着她这副蛮横又理直气壮的模样,气极反笑。
伸手捏住她没受伤那边脸颊的软肉,力道不重,却带着惩戒的意味,斥道:
“宋姝菀,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本王说话?”
“疼!!!”
宋姝菀立刻捂住自己受伤的左臂,小脸皱成一团,怯生生地指控。
萧璟单眉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本王捏的是你的脸,关你胳膊什么事?”
宋姝菀眨着无辜的大眼,狡辩道:
“王爷捏我的脸,我觉得疼,自然是要抬手推开您的。抬手就会扯到伤口,我只是……提前喊了一声疼而已。”
她说得振振有词,有理有据。
萧璟忍俊不禁,差点破功,强忍着笑意追问:
“你不会用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推?”
宋姝菀一脸认真地回答:
“另一只胳膊……它今天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