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如流星般掠空而过，带着尖啸扎进骑兵阵中。浸油的麻布瞬间燃起大火，受惊的战马疯狂乱撞，阵型顿时大乱。有的骑兵被甩下马鞍，正好摔进第一道壕沟，尖刺穿透甲胄，发出凄厉的惨叫。
“投石机！对准崖上！”李虎气急败坏地嘶吼。
然而已经晚了。苏烈站在崖边，猛地挥下红旗：“倒沸水！”
数十口铁锅同时倾斜，滚烫的沸水混着雪块倾泻而下，落在骑兵身上，烫得他们皮开肉绽，哀嚎声此起彼伏。
李虎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先锋营，脸色铁青如铁。他正想下令撤退，身后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林羽亲率的主力到了！
玄铁剑劈开晨雾，林羽的身影如一道闪电，直插叛军后阵。“弟兄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他的吼声裹着内力炸开，义军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在雪地里织成密网。
李虎又惊又怒，转身迎战，却被林羽一剑逼得连连后退。“你怎么会在这？！”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按他的算计，林羽此刻应该还在长安应付西凉的纠缠。
“托你的福，西凉王送了份大礼。”林羽剑锋陡转，直逼李虎咽喉，“这份礼，我现在还给你！”
剑刃划破空气的刹那，第三道壕沟突然传来呐喊。五百锐士破土而出，持短刀直扑叛军阵型，专砍马腿。骑兵纷纷坠马，叛军阵脚彻底大乱。
“撤！快撤！”李虎无心恋战，虚晃一刀转身就跑。
林羽怎会给他机会？玄铁剑如影随形，在他背上划出长长的血口。“想跑？”他冷笑一声，“问问我身后的弟兄答应不答应！”
义军士兵齐声怒吼，追杀溃逃的叛军，喊杀声震得野狼谷都在颤抖。苏烈从崖上跃下，长刀劈翻最后一名叛军，转身对林羽大笑：“大人！这仗打得痛快！”
林羽擦去剑上的血污，望向谷外的朝阳。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冰墙上，折射出七彩的光。他忽然想起昨夜使者带回的西凉王的信，末尾那句“唇亡齿寒”，此刻想来，倒有几分道理。
“打扫战场，伤兵抬回营救治，死者就地掩埋。”他将剑归鞘，剑穗在风中轻轻摇晃，“告诉长安的百姓，野狼谷守住了。”
雪地里的血迹正在结冰，却冻不住义军士兵的欢呼声。远处的炊烟缓缓升起，与晨雾交织在一起，像条温暖的毯子，盖在这片刚经历过厮杀的土地上。林羽知道，这只是开始，但只要弟兄们还在，这面旗还在，就没有跨不过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