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将军已杀到近前,银枪挑飞两名敌兵:“林兄!南门失守,我带弟兄们断后,你护着百姓从东门撤!”
“撤个屁!”林羽一剑劈开冲来的敌兵,“看见那面帅旗没?”他指向敌军后方那杆绣着“旧”字的大旗,“砍了它!”
赵将军会意,银枪一振:“白翎骑,跟我冲!”
两支残兵如两把尖刀,朝着敌军心脏猛刺。林羽左臂的布条被血浸透,每挥一剑都像扯着五脏六腑在挪位,可他眼底的光却越来越亮——敌军的阵型乱了,那些为财帛而来的乌合之众,见帅旗动摇竟开始往后缩。
“杀啊——!”城楼上爆发出震天呐喊,是伤兵们用石块砸倒了登城的敌军。
林羽突然勒马,看着旧朝复辟势力将领举刀砍向赵将军后心,他想也没想就掷出玄铁剑。长剑在空中划过血色弧线,精准地穿透了旧朝复辟势力将领的肩胛。
“赵兄,接剑!”
赵将军回身接住剑柄,借力劈翻两人,大笑道:“谢了!”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时,敌军的溃逃已成雪崩之势。林羽靠在断墙上,看着士兵们收缴兵器,突然咳出一大口血。亲卫慌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推开。
“查点伤亡。”他声音嘶哑。
“是……阵亡三千七百二十八人,重伤一千……”
林羽望着城楼下堆积如山的尸骸,突然想起出征前,母亲塞给他的平安符。那符早被血浸透,边角磨得发白,此刻正贴在胸口,温热得像母亲的手。
“将军,赵将军在东门遇袭,旧军还有埋伏!”
林羽猛地站直,断裂的肋骨传来剧痛,却让他眼神更锐:“备马!告诉赵将军,今夜咱们不撤,就在这城里,跟旧狗们耗到底!”
远处的火把如星点移动,那是敌军的援军。林羽扯下左臂染血的布条,露出森白的骨茬,却笑得像头受伤的狼。
“传令下去,把敌军的尸身垒成墙,再浇上猛火油。”他舔了舔唇角的血,“今夜,咱们给旧狗们搭座‘奈何桥’!”
夜风卷起他的战袍,露出甲胄下渗血的伤口。可那双眼睛里燃烧的火,却比城头上的火焰更烈——这城,他们死也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