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耳机，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默哥……没，没有。就是觉得自己和你差距太大了。”
陈默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看着屏幕上那个因为空q而被反杀的盲僧。
“你的操作很好，反应也很快。”
陈默淡淡地说道，“甚至在纯操作层面，你比现在的我要更锐利一些。毕竟我老了，你才十九岁。”
tian猛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
deon说自己老了？说自己操作不如他？这要是传出去，外界肯定以为神在开玩笑。
“但是，小天。”
陈默指了指屏幕上的小地图。
“你玩打野，眼里只有对面的野怪和人头。”
“而我玩打野，眼里是三条路的兵线状态。”
陈默拿起鼠标，帮他把画面切到上路。
“你看，这一波，你虽然在中路杀了人，但如果你能晚去十秒钟，先去上路帮鳄鱼解一波线，鳄鱼就能回家出提亚马特。有了提亚马特，他就有线权，下一波先锋团他就能先到。”
“杀人是为了拿资源，拿资源是为了推塔。”
“打野不是杀手，打野是这个团队的管家。”
tian听得愣住了。
这种理解，是他以前在Y战队从未接触过的。那时候大家都在拼操作，都在想怎么秀。
“别急。”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
“好好看，好好学。”
“这个赛季，我会把我的思路全部演示给你看。”
“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你上去试一试。”
“但是在那之前。”陈默的眼神变得稍微严厉了一些，“把你那种‘因为是替补所以焦虑’的心态收起来。在我的队伍里，只有准备好的战士，没有自怨自艾的逃兵。”
“是！默哥！”
tian挺直了腰杆，眼中的迷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光芒。
……
春节前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
oG以全胜战绩领跑积分榜。
外界的舆论已经从最初的“质疑deon转型”变成了现在的“全员deon吹”。
贴吧里甚至流传着一句话：
“deon转打野，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对面的打野，而是对面的下路。”
放假前夕。
侯阁亭给全队发了厚厚的红包。
基地门口，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
dob拖着大箱子，戴着墨镜，浮夸地喊道：“兄弟们！过年好！我要带老婆回韩国了！默哥，记得想我！别太想我，我会骄傲的！”
Lwx和crisp这俩“大聪明”则是一起买了回老家的票，虽然嘴上互相嫌弃，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一起走了。
陈默送走了所有人。
基地空了下来。
他没有急着走，而是回到了训练室。
窗外，上海的夜空偶尔划过几朵烟花。
陈默坐在那张熟悉的电竞椅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S9的开头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但这只是常规赛。
真正的考验——SI季中赛，还有那个最终的目标S9全球总决赛，还在后面。
“四包二……”
陈默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套体系虽然强，但如果遇到防守极其严密的队伍，或者中路被按死的情况，该怎么办？”
神没有休息。
即便是在万家团圆的时刻，他的大脑依然在高速运转，推演着未来的每一个可能。
“看来，年后得给这群家伙加点料了。”
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只有一套战术可拿不了冠军。”
“是时候把那个体系拿出来练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