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想起。”穆常安长叹一口气,他算是体会到老婆媳妇热炕头的威力了。
他以前从不赖床,如今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呆在炕上。
等两人收拾好出来,太阳又升高一寸。
院里跟穆常安说的一样,一个人都没有。
大哥大嫂去作坊上工了。
石头跟着奴仆训练去了。
穆老爹也不在家。
没人,甜丫自在很多,绷着的腰也卸了劲儿。
“我就说没人吧。”没人在,穆常安更放肆了,直接握住她的手,拉着人去灶房洗漱刷牙。
锅里给两人温着饭,大冬天即便灶洞里留了火,锅里的饭也冷了。
添把火热热,两人并排坐在小桌前吃饭,两碗豆粥,一碟子清炒菘菜,一碟子咸鸭蛋,还有一碗鸡蛋羹。
穆常安直接把蛋羹放到甜丫面前,“这肯定是大嫂给你做的,你吃这个,至于别的不爱吃就别为难自己……”
甜丫疑惑,直到吃了一筷子清炒菘菜,齁咸齁酸,一口下去她的脸皱成苦瓜。
正要起身,嘴边就递过来一碗豆粥,甜丫连喝三大口才把嘴里的菘菜送下去。
再看看面不改色吃饭的穆常安,她佩服了,“还是你厉害。”
“吃不吃家里只有这个。”言外之意,不吃就得饿着,他做饭还不如大嫂,那就只能吃了。
两人刚吃完饭,大门口传来动静,是穆老爹回来了,身后的背篓里装着捡的柴火,“醒了?吃饭没?”
“爹,吃了。”甜丫有些不好意思。
“爹,您收拾收拾进屋,我俩给您敬茶。”穆常安打断让甜丫难为情的寒暄,“敬完茶,我有事跟你说。”
乡下没多少讲究,两人跪地磕头,敬上一碗粗茶就算完事。
穆老爹高兴的很,飞快抿一口茶,就催着两人起来,然后把早准备好的红封递给两人。
一个厚的很明显,一个薄的可怜。
穆常安对此没什么不满,他的都是媳妇的。
给媳妇一样。
父子俩有话说,甜丫不多留,先回了自己屋。
腿和胳膊还是有些酸痛,回屋就躺下了。
不到回门的日子她也不能回老宅,也不知道浔哥这个小跟屁虫昨晚睡得咋样。
正胡思乱想着,隔壁堂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砸桌子的声音。
她猛地坐起。
侧着耳朵听隔壁的动静,等了几息没再听到动静,也没听到隔壁开门的动静,她想了想重新躺下。
人家父子俩的事,她不好掺和,有需要穆常安会来喊她。
堂屋,此刻气氛凝滞,父子俩相对而立,一个双眼喷火,一个平静淡然。
丝毫不慌,还有心情看老爹的手,“您都多大年纪了,脾气怎么还这么爆?
气大伤身,还有,甜丫可在隔壁呢,要是不想她听到,您就动静小点儿,听儿子慢慢给您说。”
“行!你说,我看你能不能编出花来!”穆丰年一屁股坐下,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你又不是入赘到桑家,哪有刚成亲就住女方家的道理?”
穆丰年越想越气,干脆偏开头不看能把人气死的混小子。
穆常安先给爹倒一杯水,然后说,“咱家就三间正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