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条前途无量,最起码现阶段没什么东西可以替代,如今光在曲河堡卖就给我们赚了不菲的银子。
若是把粉条卖到甘州各个地方,以后卖到各州府也迟早的事。
到时赚的银子不可估量。”穆常安看的透彻。
别看现在粉条挣得不多,每一斤粉条的利润也不多,但是薄利多销。
粉条还是个消耗品,吃完就得买。
不像桌子椅子那些,用不坏就不会换。
“但愿暴风雨来的小一点儿。”甜丫有些惴惴不安,“咱们可没什么靠山,就怕他们以权压人。
到时候不低头都不行。
说起来年前寄给左叔的信也没个回信,不知道这个靠山还可不可靠?”
她特意把滑雪板、雪橇车、雪屋的建造方法告知左叔。
就盼着他能因此立功高升,届时他们也能沾点光。
如今看来,怕是没成。
“也可能他已经高升了,不方便给咱们寄信。”穆常安宽慰人,“但是就算他能当咱们的靠山,一时半会也用不上啊。
远水解不了近渴。”
“唉……”甜丫烦躁的揉揉头,“小老百姓活着可太难了。”
就算在现代那个看似人人平等,法制健全的社会,小老百姓依旧难逃强权的欺压。
古往今来,权都能压死人。
“回吧,别多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穆常安拦住甜丫,快步往家走。
曲河堡,文通客栈。
二楼的客房。
“听懂了吗?”一个头大围帽,黑布遮脸的男人坐在主位,幽幽看着地下站着的一男一女。
“懂了,您的意思小的懂,就是闹呗,闹得越大越好!”嘴角长痦子的男人,一脸谄媚,“那银子……”
咚咚几声,一把碎银子滚落到男人脚边,他跟恶狗扑食一般,跪地捡银子。
“欸,你别都捡了啊,给我留点儿……”
女人也不遑多让,两人为了银子扭打在一块。
主位的男人眼里满是鄙夷嫌弃,擦擦手悄无声息的走了。
又过了几天,到甜丫去杏林春复诊的日子。
小两口赶着骡车进镇。
看过大夫,两人绕去西市的打铁铺。
“需要什么?”听到脚步声打铁的汉子头也不抬,手里铛铛敲着通红铁块。
“你这卖藤弓吗?我们想订三十柄藤弓。”甜丫在店里环视一圈,没看到弓箭。
也不知道铁匠会不会做。
一听三十柄藤弓,铁匠终于抬头了,淡淡看两人一眼,“还有别的要求吗?拉力需要多大的?
需不需要箭簇?”
他这是打铁铺,铁器贵,卖几个铁箭头他挣得更多。
这就是专业的知识了,甜丫不太懂,
穆常安上前跟铁匠说,“半石的做十五柄,三十斤的做十四柄,剩下一柄做成一石的。”
“一石?”听到一石,铁匠抬起头,“这个拉力寻常兵士都拉不开,山中猎户一般也就用个半石的。”
“不能做?”穆常安不想多说。
做一石的都是他保守了,他的力气有多大他自己清楚,两石的弓都拉的开。
但是太突出可不是好事,但凡能拉开两三石弓的人,在军中都是数的上号的。
他不想惹眼。
“能。”看人不乐意说,铁匠识趣的闭嘴,“箭头呢,需要多少个?”
“每把藤弓配三个铁箭头,另外再配七支木箭。”
铁箭头的数量不算太多,但是官府对铁器监管严格,他还是问了一句,“冒昧问一句,这么多铁箭二位是打算?”
“走商用的,护卫的人一人一把藤弓。”说着甜丫递出二人的户籍,古代买铁器都是需要带户籍的。
铁匠也会把每个来买铁器的人登记好。
方便出事后官府追查。
“铁箭多少钱一支?”甜丫问。
“你们若是自己有木头,光做箭头,一个箭头六钱银子。
若是用我的木头,箭柄加箭头,一个七钱银子。
工钱的话,每一个收五十文。”
甜丫在心里算了算,天爷啊,他们没木头,一个铁箭就得七钱又五十文,可真贵啊。
最后问清交货时间,付了定银两人才走出铁匠铺。
走远了,甜丫猛地捂住心头,肉痛的不行,“这也太贵了。”
光铁箭就花了她小二百两,藤弓一把一两,木箭一根八十文。
林林总总加起来,光配齐弓箭就花了她二百四十多两。
庄户人家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
“怪不得都说走商费钱呢。”甜丫皱巴着脸,“还没开始走商,花钱就跟流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