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数息之后,匈奴鄂尔浑河上空骤然裂开虚空。陈麟与许莫负相继走出,衣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陈麟目光仍锁定北方——先前在力王宗感应到的并非卫庄等人,而是更遥远的北方传来的窥视。

“麟皇。”

“北方还有人?”

许莫负蹙眉轻问。她稚嫩的身形站在陈麟身后,宛如父女般的身高差与那张成熟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此时,她满脸困惑地说道。在大秦人的普遍认知里,北方不过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天空也不过如此。

从未有修行者闲来无事继续往北探索,大秦人自然带着几分优越感。北方异族无非是那些被击溃的匈奴之流,贫瘠荒凉之地,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然而今日,许莫负却感到一丝意外。更遥远的北方,竟存在着强大的修行者?

在她的判断中,那位暗中窥探的修行者实力已接近乾元境。可草原上的匈奴异族虽不乏修行者,却连晖阳境的强者都未曾出现过,怎会突然冒出这等高手?于是她推演一番,断定此人并非来自北方异族,而是更遥远的北方。

自然存在。陈麟微微颔首。

当年始皇统一天下后的数年间,他并未献上世界地图。因为在古代,这根本不切实际。即便知道北方还有其他异族,也无可奈何。

这可不是现代,说走就走。数千甚至上万里的路程,光是赶路就要耗费大半年时光。况且道路崎岖,没有修筑官道,粮草辎重的运输更是难上加难。

路是人走出来的。无人涉足之处,自然无路可走。更别提可能迷失方向,远征他国简直是天方夜谭。

鞭长莫及啊。

麟皇去过?许莫负急切地追问,眨动着好奇的眼睛。

算是吧。陈麟淡然一笑。他哪里去过?即便在现代,他也未曾踏出国门半步。

那个...麟皇可否陪莫负一同前往?许莫负扑闪着大眼睛,模样天真可爱,人畜无害。

我也正有此意,走吧。陈麟确实好奇。大秦灵气复苏,异域他乡想必也是如此。灵气总不会只眷顾大秦帝国。

异国的修行者究竟如何?他确实一无所知。

算算时日,此刻正值罗马帝国鼎盛时期,疆域比大秦更为辽阔。那位统治者,想必仍是开挂般的屋大维大帝。

话音未落,虚空再次撕裂。陈麟缓步踏入,许莫负急忙跟上。以她的修为尚不能横渡虚空——虽然能破碎虚空,却不敢尝试这种跨越。即便达到乾元境后期,恐怕也难以掌握这般神通。

她暗自惊叹麟皇的实力深不可测。

横渡虚空需有明确坐标。陈麟对异国方位并不熟悉,只能凭借大致方向判断,再进行空间跳跃。

约莫一刻钟后,他们已悬浮在某小国上空。

许莫负满脸新奇。在她心中,世界的版图又一次扩展了。

这些异族,似乎颇为贫瘠?望着下方简陋的土屋,以及与大秦、匈奴皆不相同的外貌,她不禁疑惑。

麟皇,我们下去看看吧!熟络之后,许莫负直接拉住陈麟的手,毫无拘束。

那纤手微凉,陈麟下意识轻捏了一下。许莫负猛然转头,却见他神色如常。她斜睨一眼,既未言语,也未抽回手掌。

只是陈麟未曾注意到,她的耳根早已通红。这番举动,已是鼓足了勇气。

陈麟心中暗自无奈,独身多年,从前尚未踏上修行之路时,最怕沾染情愫徒增烦恼。

而今修为大成,却也未曾思及儿女情长,方才许莫负纤手轻握,竟令他心神微漾,老脸不由一热。

他身形一闪,踏入这座小城。此城规模狭小,若在大秦,恐怕连乡亭都不如。

“麟皇!”

“麟皇!”

“这些人长得真奇怪,好难看!”许莫负传音道。

陈麟摇头失笑,望着这些异国之人——尚不知来自何方国度,女子皆覆黑纱,宛如虔诚信徒。这般模样,与后世那些金发碧眼的异域女子相去甚远。

“不必传音,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话。”陈麟直言。

许莫负一怔:“听不懂?等等……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明白!”

“麟皇,你能听懂吗?”

陈麟咂了咂嘴:“听不懂。”

许莫负撅起嘴,像个没讨到糖吃的孩子,随即故作凶狠道:“既是异族,连大秦言语都不通,不如灭了他们?”

陈麟嘴角微抽。

…………

“修行需承因果,莫要妄动杀念。”陈麟抬手揉了揉许莫负的发顶,她个头仅到他胸前。他神色肃然,一派正气。

忽然,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指着陈麟哇哇乱叫,目光又瞟向许莫负,咧出一口黄牙——在那黑皮衬托下,倒显出几分白亮。

陈麟眸光骤冷。

他手掌轻抬,那黑肤男子欲要阻拦,却如被定住般僵立不动,旋即眼、鼻、耳、口齐齐溢血,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这变故令四周人群骤然静默,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两名外乡人,目光渐趋森冷。不少男子已露杀机,蒙面女人们亦悄然自衣袍中摸出利刃。

陈麟唇角微扬。

“修行界的律法,可管不到异国他乡。”

“莫负,你说若我昭告大秦,此地可任人泄愤,会如何?”他扳过许莫负的小脸,见她眨着无辜双眼:“麟皇,修行需承因果。若您此言一出,必担天大因果。”

“因果?”

“我不惧。”

陈麟轻笑。

周遭人群见这肤色迥异的二人不仅 ** ,还旁若无人地谈笑,怒火彻底爆发,嘶吼着冲杀而来。

“啪!”

陈麟冷面屈指,在许莫负头顶打了个响指。霎时尘烟暴卷,所过之处,众生湮灭。

烟散风止,小城死寂如坟,连半滴血迹都未留下。

许莫负神情古怪——非是怜悯,而是惊觉麟皇的杀心,竟比谁都重。

“麟皇?”

“这里怕是有数千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