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车马颠簸,毒发惊魂】
太行山道崎岖如锯齿,马车在碎石路上颠簸疾驰。陆清弦蜷缩在车厢角落,右腿伤口因剧烈晃动再度开裂,鲜血浸透裤管,黏在车板上。渡厄大师盘坐对面,九环锡杖横放膝上,闭目调息——方才清河口一战,伏魔杖法耗损真力,此刻脸色苍白如纸。
车厢中央,翡翠扳指客躺在厚褥上,面色乌青,呼吸微弱如游丝。他腰间那枚翡翠扳指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陆清弦用布条紧缠的胸口——那里插着三根毒针,针尾泛着幽蓝,正是毒娘子所留。
“牵机散……”渡厄大师睁开眼,指尖搭在翡翠扳指客腕脉上,“毒性已侵入心脉,若无解药,活不过三个时辰。”
陆清弦心头一沉。他从怀中摸出最后半颗大还丹,犹豫片刻,还是递给渡厄大师:“大师先服下,护住心脉。”
渡厄大师摇头:“贫僧年迈,这丹药该留给伤者。”说罢,他将锡杖往地上一顿,铜环轻响,“前方五里有漕帮‘鹰嘴崖’分舵,舵主‘铁臂张’是贫僧旧识,或可求到解药。”
话音未落,车外忽传“嗖嗖”破空声!刘铁山猛勒缰绳,马车一个急停,三支狼牙箭“哆哆哆”钉入车厢木板,箭尾犹自震颤。
“东厂追兵!”刘舵主挣扎起身,右臂伤口崩裂,鲜血滴在车板上,“他们用了‘绊马索’!”
车夫“吁——”地一声,马车却纹丝不动——车轮已被粗麻绳缠住,绳端固定在路边树桩上。陆清弦推开车门,只见前方山道拐弯处,数十名东厂番子持弓搭箭,为首的正是催命判官!他赤裸上身,肌肉虬结,镔铁大锤拄地,声如洪钟:“陆清弦!交出玉佩和伤者,饶你不死!”
【第二节:崖边阻击,双兵合璧】
“走山路!”刘铁山当机立断,抽出腰间朴刀(刀身有缺,显是旧伤所致),砍断绊马索,“鹰嘴崖后有个鹰嘴洞,可暂避!”
陆清弦背起翡翠扳指客,渡厄大师持杖断后,众人弃车奔向山道右侧的密林。番子们紧追不舍,箭矢如蝗虫般射来。陆清弦挥剑格挡,“孤鸿掠影”剑光连闪,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尽数挑飞,却见刘舵主左肩中箭,踉跄倒地。
“师弟!”刘铁山返身去扶,却被两名番子拦住。朴刀对长枪,刀光枪影中,刘铁山左腿被刺伤,鲜血染红裤管。
危急关头,渡厄大师九环锡杖横扫,“伏魔杖法·扫堂腿”将围攻刘铁山的番子逼退,铜环相撞声震得山鸟惊飞。陆清弦趁机背起刘舵主,与渡厄大师汇合,三人且战且退,向鹰嘴崖方向狂奔。
鹰嘴崖高百丈,崖边仅有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羊肠小道,尽头是黑漆漆的山洞——正是鹰嘴洞。追兵渐近,陆清弦将翡翠扳指客安置在洞口一块凸起的岩石后,转身迎敌。
“陆清弦,纳命来!”催命判官挥舞大锤,如蛮牛般冲来,“泰山压顶”直取其头顶!
陆清弦横剑格挡,“铛!”火星四溅,虎口剧痛。他借势旋身,“残雪扫梅”剑刃贴地横扫,逼催命判官抬脚避让。渡厄大师趁机从侧面攻来,九环锡杖“擒龙式”砸向其膝盖——少林杖法刚柔并济,专破蛮力!
“老秃驴找死!”催命判官怒吼,大锤横扫,“横扫千军”将锡杖荡开。三人战作一团,山道狭窄,大锤难以施展,反被陆清弦的灵活剑招和渡厄大师的杖法牵制。
混战中,陆清弦瞥见崖边一棵枯树,灵机一动——他突然弃剑后跃,抓起地上石块掷向枯树。“咔嚓!”树干断裂,带着碎石滚落悬崖,恰好砸中追兵队列。番子们惊呼躲避,阵型大乱。
“走!”陆清弦拉起渡厄大师,钻入鹰嘴洞。催命判官气得哇哇大叫,却因洞口狭窄无法进入,只能率众守住洞口:“陆清弦!你跑不了!东厂的大网已罩住整个太行山!”
【第三节:鹰嘴洞秘,分舵暗流】
鹰嘴洞内阴冷潮湿,岩壁上凝结着水珠,仅有一线天光从洞口射入。陆清弦点亮火折子,见洞深处有石阶通往地下,隐约传来滴水声。
“下去看看。”渡厄大师拄杖前行,九环铜环在黑暗中叮当作响。石阶尽头是间石室,墙上挂着漕帮旗帜,旗上绣着“铁臂张”三字。石室中央有张石桌,桌上摆着半壶冷酒、几个粗瓷碗,角落堆着几捆朴刀和弓箭。
“看来铁臂张走得匆忙。”刘铁山检查石桌,发现碗底压着张纸条,字迹潦草:“东厂已至分舵,勿归。解药在‘黑风谷’药师处,速往!”
“黑风谷?”陆清弦皱眉,“老丈可知路径?”
渡厄大师摇头:“贫僧只知黑风谷在太行山北麓,毒瘴弥漫,寻常人不敢涉足。”他看向翡翠扳指客,“伤者等不及,必须先寻解药。”
正说话间,洞外忽传“沙沙”声,似有人攀爬。陆清弦握紧孤鸿剑,与渡厄大师隐于石壁后。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洞口翻入,动作敏捷如猿猴,正是东厂“无常组”的“飞天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