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辰依旧看也不看,反手一子,拍下!
“啪!”
“户部尚书,陈彬!”
“吏部侍郎,李天明!”
“漕运旧部,赵铁山!”
“……”
炎辰每落下一颗黑子,便念出一个名字,揭露一桩罪行!
“陈彬,私自挪用国库三十万两,为安王豢养三千死士!”
“李天明,利用职权,安插安王党羽二十七人于朝廷各部,上至侍郎,下至主事!”
“赵铁山,联络江南士族,囤积粮草,意图截断京城粮道,以为内应!”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随着炎辰的每一次落子,官员的队列中,便会有一人或数人,瘫倒在地!
有人面如死灰,彻底放弃了抵抗。
有人痛哭流涕,拼命地磕头求饶。
更有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不等炎辰点名,便主动跪了出来,将自己和同党的罪行,竹筒倒豆子一般,抖了个底朝天!
“陛下饶命!臣……臣也有罪!是张威逼臣的!他说事成之后,让臣当京畿大营都督啊!”
“还有我!我还知道安王的一件秘事!他……他还私下接触过东海的水师提督!”
整个太庙,彻底乱了。
哭喊声,求饶声,互相指证声,不绝于耳。
这已经不是审判了。
这是一场人性的丑陋展览会!
王敬忠、孙明志等一众忠臣,看着眼前这荒诞而又震撼的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们看着那个端坐于棋盘之前,神情淡漠,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小皇帝,一股前所未有的敬畏,从心底油然而生。
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审而令罪犯招。
这是何等恐怖的帝王心术!
棋局,还在继续。
棋盘上,安王的白子,已经被黑子彻底包围,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棋盘外,他的党羽,也已经土崩瓦解,众叛亲离。
炎辰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还在瑟瑟发抖、抱有侥幸心理的官员,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他捻起一枚黑子,却没有立刻落下。
他只是将那枚棋子,在指尖轻轻抛起,又接住。
“啪嗒。”
清脆的声音,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他歪了歪小脑袋,用一种无比纯真的语气,轻声问道:
“下一颗子,朕该落在哪里呢?”
“下一个,又该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