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枚箭矢上都刻著他们自己的名字所有弓弩手在足够安全的环境下,正奋力发射。
將他们的气力转化为机械力量,发射出去,去换取功勋。
中军营寨,赵基站在瞭望高台上。
阵阵清冷带著水腥气的河风从北面吹刮而来,赵基神情寧静,观摩各处异动。
如果时间、物资允许,他也想建立陈留一战时曹操那样的营垒。
没有办法,只能环车为营,以芦苇帘子混合沙壤土板筑低矮壁垒。
他的观察之下,时不时就有小股曹军健骑跃马突入营寨,引发营內火光摇动,举火军士往往跟隨军吏,军吏则號召、组织身边守军,將这些突入营垒內的曹军健骑优先围杀。
甚至还有驍猛的曹军骑士突入营地后,藉助马力爆发衝破围杀网,重新点燃火把,纵火焚烧军帐。
这样燃烧起来的军帐,赵基隨意扫一眼,屈指可数,不值得在意。
“贼骑凶顽,可谓勇悍。”
赵基点评一句,又说:“曹操已死,贼骑又少,实不足虑。”
这可能就是虎豹骑的原型部队,但今夜之后,这支曹氏乡党为核心纽带组建的健骑,
就不足为虑了。
他身边一名书吏拿笔记录赵基的言语,突然一伙曹军健骑跃马突入赵基中军营垒內,
不等他们跑马扰乱营中秩序,立刻就在远近两层弓弩手赞射中人马中箭,倒伏一地。
胸前中箭栽落马下的文稷双手撑地爬起来,望著几十步外那座五层高的瞭望木台,那里每一层都有火把,黑夜中仿佛灯塔一样,双方吏士抬头就能看到。
四周爆发杀喊声,文稷本能拔出佩剑,双手握持长剑踏前迎战,引著身边残存的乡党步行骑士做困兽之斗。
而赵部吏士以矛戟为主,上前交战也不急著廝杀,反而只是一意缩小包围圈。
包围圈越小,一排矛戟手变成两排、三排,单位宽度內扎刺而来的频率更为密集。
三五桿矛戟一同扎来逼退文稷,不等他看清楚什么,就见围攻他们的守军投掷火把,
短矛、流星锤。
文稷持剑快速劈斩格挡,身上鎧甲也十分优秀,躲过了这轮打击。
当他换气时才发现,身边地面多了十几支燃烧的火把。
顷刻间有所觉悟,扭头去看那五层观望台。
附近里外两层箭塔上的精锐弓弩手已做好齐射准备,顿时近百箭矢从四面高处射来。
文稷背后一箭令他身子一颤,紧接著一枚强劲弩矢从前方入他左大腿,贯穿而过。
剧烈疼痛令文稷当即摔倒,耳边全是乡党骑士的哀豪、怒喝、叫骂之声。
紧接著持矛戟的守军层层紧缩,矛戟扎刺而来。
文稷勉强翻滚躲避,很快一个军吏高举的连狼牙棒砸下,正中文稷腰腹,他浑身立刻失去控制。
顿时几杆矛戟顺著盔甲隙缝扎入,將他钉在了地上,文稷身子紧绷,等矛戟抽离而去后,他也彻底放鬆下来,仿佛烂泥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种夜战..谁敢收降
甚至在持续围攻时,这些矛戟守军反而越来越少,他们又去填补车垒防线。
儘快杀死冲入营地內的敌骑,才能让每一个人安心应对下一波敌人。
夏侯渊则贴著赵基中军营垒而过,来到后方的骑营区域。
各营骑士都已上马,以稀疏阵列立在营中,皆持弓等候。
夏侯渊见左右只有二三百余骑士跟隨,已无力再战,当即调转马头绕赵基中军营垒另一侧返回。
赵基抬手摸著自己下巴,眯眼望著夏侯渊所领的最大一股敌骑。
现在投入骑士追击,斩获多少不好说,黑夜里自己骑兵数量更多,会存在数量不小的“误伤”。
比起误伤,他更想儘可能重创这支劣势情况下还敢冲寨的骑土,最好让这支虎豹骑种子彻底消散。
就算有虎豹骑,也该由自已来创建,而不是这些杀戮成性的梁沛寒门武人。
稍稍考虑,赵基说:“传令左三、右三骑营,一同追击,追击三十里为限。”
“以金鼓传令,各营固守不动,不得隨意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