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朝三日,陈夙宵紧急召见众臣。
是个明眼人,都能猜到肯定是出大事了。
御书房,陈夙宵面容阴郁的坐在龙椅上,下方一众实权大臣济济一堂。
空气仿佛凝滞,静的针落可闻。
良久,陈夙宵挪了挪屁股,衣袍与龙椅摩擦的沙沙声,犹如惊雷般惊起一众大臣。
如今武将一脉,以萧北辰官职最大,但他却不敢领武将的头,而是悄摸的缩在兵部众人的身后。
而文官一脉,部领三省政务的崔百节,当仁不让成了文官之首。
陈夙宵与现在的朝堂众臣看似君臣和睦,私底下其实暗流涌动。
谁也不知道这股暗流,什么时候爆发成滔天洪水。
“吴承禄!”陈夙宵揉了揉眉心,带着一丝疲倦喊道。
声音并不大,却将众大臣又吓的把头低下了一分。
锦衣卫恶名远扬,谁人不惧。
皇帝第一个喊这个阉狗,谁都不敢保证是不是有什么小尾巴被抓住了。
“老奴在!”
吴承禄从众人身后走出来,五体投地的伏在大殿中。
陈夙宵默了片刻,突然不咸不淡,又没头没脑的问道:“最近一切可都还安好?”
吴承禄身体一僵,抬起头,阴鸷的眸子扫视一圈,随后才俯首答道:“回陛下,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
众大臣没有一个是傻子,皇帝与鹰犬一问一答,谁都能听出来些不好的东西。
陈夙宵露出一抹轻笑:“那便把坏的变成死的吧。”
“老奴遵旨。”
众大臣闻言,无不心底发寒。
暴君的手段,犹胜以往。
难道他要把这整座朝堂,血洗一遍才罢休吗?
“你且退下吧。”
“是!”
吴承禄退下,陈夙宵这才看向一众大气也不敢出的大臣。
“诸卿...”陈夙宵稍作停顿,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朕今日收到消息,徐旄书胆大包天,趁着皇后亲征漠北,占了拒北城。”
众人一听,齐齐变了脸色,细碎的声音随之响起。
“内有奸佞之徒作祟,外有强敌虎视眈眈,拒北城恐怕有失,诸卿以为当如何?”
陈夙宵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下方众人的反应。
忧心忡忡者有之,凝眉沉思者有之,暗自窃喜者亦有之。
“启禀陛下,臣以为,当派遣钦差,速往拒北城,严厉斥责徐旄书,将其拿了,押送回帝都,按叛贼处置。”
“你是?”陈夙宵瞥了那人一眼,沉声问道。
“回陛下,微臣......”
陈夙宵却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的以为很好,但还是别以为了。”
那人满脸惊慌,低着头回了队伍,缩手缩脚,将自己完完整整的藏在众人身后。
“敢问陛下,皇后娘娘,可还安好?”陆观澜颤声问道。
他可是在徐家九族之内啊,虽然如今是徐文瀚袭了爵位,徐旄书只能算是徐家旁支。
若只是他一人之过,皇帝或许还会法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