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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封活动记录05 莲台野夜行(下)(2 / 2)

“刚才你们碰到墓碑后,忽然被一阵很浓的粉光罩住,然后光影一阵扭曲,你们俩就直接从原地消失了。”星暝描述着刚才他看到的景象,语气平和,但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他并非全无担心,“我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任何动静,也感觉不到你们的气息,正想着是不是该用点非常规手段探查一下,或者……考虑一下‘挖掘’方案的可行性。”他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目光却认真地看着她们,“要是再久一点,我说不定真得试试把这附近‘梳理’一遍找你们了。幸好你们回来了。”

“我们没事!星暝同学你绝对绝对猜不到我们去了哪里!”莲子一听到这个,立刻又眉飞色舞起来,刚才的些许困惑暂时抛到脑后。她语速飞快地开始描述刚才那短暂却震撼无比的经历:如何踏入那片没有尽头的樱花海,那绝对寂静与唯美之下的诡异感,沿着洁白小径前行仿佛迷失在时空之外,然后是如何发现并接近那位名为“魂魄妖灵”的守护者,以及对方关于此地是冥界缝隙、西行法师之墓乃是“锚点”的解释。末了,她还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补充了梅莉那个突兀的问题和妖灵奇怪的反应,然后自己猜测道:“说不定你没跟着进来,是因为西行法师他老人家……有点小小的脾气,或者设下的‘许可’比较挑剔?比如只让‘有缘的少女’通过?嘿嘿,说不定,那个‘西行寺幽幽子’,就是法师出家前的本家姓氏?或者是他非常在意的某位后人?甚至可能是……”她脑洞大开,眼神乱飘。

星暝安静地听完莲子略显激动但条理还算清晰的叙述,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你们经历了一次真正的‘跨界’之旅,虽然只是在边缘。不过,那位妖灵小姐不是特意叮嘱你们,要保密此间见闻吗?”

“哎呀,星暝同学!”莲子立刻摆出一副“你这就不懂了”的表情,“你现在可是我们秘封俱乐部白纸黑字公认的正式成员了!属于‘内部核心人员’!内部情报共享,信息交流,那是团队协作的基础,天经地义!怎么能算‘泄密’呢?”她振振有词,随即又满足地叹了口气,“不过说真的,这次收获真是太大了!不仅用亲身经历证实了‘冥界入口’并非空穴来风,还亲自进去‘参观调研’了一圈——虽然是边缘的接待区——这足够我们写好几篇重磅报告,不,是开创一个新研究领域了!回去我得好好整理整理……”

“没能亲眼见识那番景象,确实有些遗憾。”星暝也配合地露出些许惋惜的表情,但他很快抬头,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天色和周围环境,“不过,莲子,梅莉,现在我们得考虑更现实的问题。你们看,东边已经开始有点发白了。我们在这荒郊野外、名声不佳的古寺墓地里折腾了大半夜,等天完全亮了,万一有什么好奇的人过来,看到我们这副样子,解释起来恐怕会很麻烦。”他指了指自己显眼的服饰,“而且,你们不累吗?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尽快返回市区,找个地方吃点足以饱腹的,然后好好休息。今天就请假吧,之后再从长计议。”

他的建议理性而务实。莲子的兴奋劲被冷水一浇,也感到了袭来的疲惫和寒冷,肚子很应景地“咕噜”叫了一声。梅莉也赞同地点点头,她确实需要时间静下来,梳理今晚发生的一切,特别是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提问”。

三人达成一致,不再耽搁。星暝似乎对出去的路比进来时更熟悉些,走在前面引路。他们循着记忆和微弱的光芒,快步离开了这片承载了太多秘密的古寺,踏上了返回京都的归途。清冷的晨风拂过,带走最后一丝冥界残留的异样感,但某些疑问和震撼,已然深深刻在了心底。

……

早在此之前。

在那粉色光芒刚刚涌现、莲子和梅莉的身影被冥界接纳的同一时刻,在外界,墓碑旁,时间仿佛有了一瞬的凝滞。

一直静静站立、仿佛只是旁观者的星暝,目光并未追随消失的两位少女,而是缓缓转向了墓碑前方那片看似空无一物、只有彼岸花在轻轻摇曳的空气。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没有了平时那份随和与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了时光的平静,以及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疲惫。

“……看了这么久,不打算出来打个招呼吗?”他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能直达某种常人无法感知的层面。

他声音落下的瞬间,那处的空气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扭曲了一下。光线在那里发生了细微的折射,一个半透明的、轮廓有些模糊的女子身影,如同从旧照片中慢慢显影般,缓缓浮现出来。正是魂魄妖灵依托此地特殊性而存续的一缕微弱残念。她的形象比记忆中淡薄许多,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开,但那双蓝色的眼眸,依旧清澈。

她看着星暝,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程序般的茫然,如同被触发的自动应答机制。但很快,那茫然的深处,如同冰层下涌动起暖流,某种被漫长时光尘封的记忆被触及、激活。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仔细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星暝。

“……是您吗?星暝大人?”

星暝没有直接回答这个确认身份的问题,那没有意义。他只是看着她那由残念凝聚的、因长久孤寂而显得黯淡憔悴、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故去容颜,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没有多言,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无声地萦绕起一点柔白色的荧光。那光芒温暖而不刺眼,如同冬日初雪反射的第一缕晨曦。

他朝着妖灵的虚影,隔空轻轻一点。

那点荧光离指飞出,无声无息地没入妖灵半透明的虚影胸膛之中。

下一刻,柔和的白光从妖灵体内微微透出。她整个虚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清晰起来,边缘不再模糊溃散,肌肤恢复了光泽,眼神更加明亮,她恢复成了自己年轻时代最为清丽、平和、完整的样貌。连带着她整个存在的气息,都从一种即将燃尽的余烬状态,变得明亮、安稳、祥和,仿佛得到了短暂的温养与祝福。

妖灵有些意外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恢复如初、凝实清晰的双手和衣袂,又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再抬头看向星暝时,眼神复杂,感动、感激,还有一丝了然的悲伤:“您不必为我如此的……星暝大人。我不过是依托此地执念留存的一缕残响,是早已该消散的过去之影。维持何种样貌,存续多久,于这天地而言,并无分别。”她的声音轻柔下来,如同花瓣落地,“不过……能在彻底安息之前,再见到您一面,确认您……安好如初,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谢谢您。”

星暝的目光没有长久落在她身上,而是越过了她的肩头,投向了远处被黑暗笼罩的深邃夜空。他的语气恬淡如水,却似乎压抑着深海下的涡流:“我有些事,必须要去做。一条或许早就该走,却一直延宕至今的路。但这条路走下去……或许最终只是徒劳,一场空忙,甚至可能……会造下新的、无法挽回的罪业。”他沉默了一瞬,声音低了些,“有时候,在那些过于安静的深夜里,连我自己都反复诘问,是否还应该继续走下去。停下,对谁都好。”

妖灵闻言,微微低下头,白色长发垂落肩头。她沉默了片刻,并非在思考答案,而是在回忆。记忆的碎片中,闪过的是眼前之人昔日的背影。那些碎片汇聚成一个清晰的认知。她重新抬起头,轻声但无比坚定地说:“如果您心中仍有必须完成之事,仍有未曾熄灭的念想,那就请遵从您自己的意志与判断,去做吧。无需过多忧虑后果。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大家,那些认识您、与您同行过的人,都一直……很信任您。而您,也从未真正让那些信任您的人失望过。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失望的次数……其实已经够多了。”星暝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多到有时候,午夜梦回,连呼吸都觉得滞涩沉重。”他话锋一转,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重新看向妖灵,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倒是你……为何最终会选择这里,作为你这一缕意识的最终归处与长久守望之地?”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墓碑与荒草,意有所指。

妖灵沉默了片刻。尽管恢复了年轻样貌,她的眼神却依然沉淀着岁月的通透。夜风吹过她光洁的白发和衣角,带来远山和泥土的气息。她的目光也望向这片被无数墓碑和顽强彼岸花覆盖的土地,声音变得悠远:

“星暝大人,您其实是知道的吧?莲台野,从来就不仅仅是一处普通的、埋葬达官显贵或高僧大德的墓地。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土地之下,在更深的、不见天日的地层中,掩埋着更多……从未被记入任何正史野史、甚至不被当时世道承认为‘人’的存在。这片土地更古老的主人,那些被驱逐、被边缘化、被剥夺了名字与未来的‘障碍之民’。他们或因战火波及,或因迫害饥荒,无声无息地倒下,尸骸曝于荒野,沉于无名沟壑,与泥土砂石同朽。时光的风沙能掩埋血迹、哭喊与抗争的痕迹,却无法完全消磨掉那些凝结于此的、对‘生’的强烈留恋、对‘死’的茫然不甘、以及对‘不公’的深沉怨恨。这些残念,如同地下暗河,流淌了数百上千年。”

星暝嘴角牵起一个没什么笑意、近乎自嘲的弧度:“什么时候,连你也开始相信、或者套用摩多罗的那一套关于‘障碍’与‘历史背面’的说法了?”

“并非相信或套用谁的理论,星暝大人。”妖灵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只是在陈述她所知晓的“事实”,“只是陈述真实发生过的因果。当初西行寺家的某位先祖,正是在此类‘枉死者’最多、怨念积聚不散的特殊地域,寻得了那株后来被称为‘西行妖’的樱树幼苗。以那些被遗忘之民的残念为土壤,浇灌以无知与偏见,生长出的樱树,天生便带有引导生者共感沉沦、模糊生死边界、靠近永恒寂静的气息。”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悲悯,“聚集的怨念需要出口,无名的尸骨需要慰藉,生者的恐惧需要投射……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同是此类地域的莲台野成为‘缝隙’,西行法师的墓成为‘锚点’,乃至后来那些因此地特殊性而被吸引、聚合的灵体……背后都有这根深埋的、灰暗的历史线索在隐隐作用。”

“不必再说这些了。”星暝打断了她。他沉默了一下,声音放缓了些,终究带上了一丝温和,“这应该……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此番之后,你这一缕残魂,也该真正安息,归于这片你守望如此之久的土地了。”

妖灵的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并非激动,而是某种存在根基的松动。她迟疑了很短的时间,仿佛在感受自身状态的变化,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动作带着一种释然的轻盈:“……是的。我这一缕因缘而生的残响,也是时候彻底消散,融入这片天地了。职责已尽,牵挂……亦了。”

星暝目光转向那依旧静静矗立、仿佛刚才一切未曾发生的墓碑,又仿佛穿透了它,看到了其下更深处沉淀的黑暗历史与正在冥界边缘发生的对话。“……她们要来了。从你那边。”

“她们?”妖灵有些不解,随即意识到指的是刚才被接引走的两个人类女孩。

“刚才进去的那两个人类女孩。她们会从你那里听到一些她们‘该听到’的,关于此地,关于西行法师,然后带着疑惑与震撼离开。这会成为她们记忆的一部分,或许还会引发更多的‘缘’。”星暝的声音很淡,像是在叙述一个既定的剧本,“不过,假的终究是假的,相似也仅仅是相似。所以……”他的目光变得格外清明,甚至有些锐利地看向妖灵,“那不是‘她’,无论外表或气息给你带来何种既视感。记住这一点就好。莫要混淆,莫要寄托不该有的期待。”

妖灵似乎完全明白了星暝话语中未尽的深意。她再次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感谢您的提醒,星暝大人。”

“那么……祝你最终能得享真正的安宁,魂魄妖灵。”

……

星暝走在返回他们一行人出发点的小径上,脚步不疾不徐。清冷的空气让他精神微振,但思绪却像挣脱了缰绳的野马,不受控制地飘向了更久远、更纷乱的过去。

力量跌落谷底、身为凡人的那段漫长岁月……记忆的画卷缓缓展开。那时虽然被各种琐事俗务缠身,为生计奔波,为人情往来费神,时常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一天有三十六个时辰。但身边却总是喧闹的。有毫无保留信赖着他、将身家性命相托的家人;有明明能力不足却总是捣乱、需要他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的同伴;也有只是默默待在角落、在他疲惫时递上一杯清茶的静谧存在……那时的生活充满了烟火气与“麻烦”,也充满了真实的温度与羁绊。那时似乎总是在心里抱怨太忙太累,却好像从未真正体会过,什么是刻入骨髓的——

“孤独”。

不像现在。

他轻轻呼出一口白气,白气很快消散在晨风中。思绪又跳转到了过去的时光,在当初的莲台野附近,初次察觉到异常并最终遇到那个已经许久不曾见面的面灵气——秦心。那时他更多的是将此次事件视为一起需要解决和“净化”的灵异事件,一个迷途的妖怪需要指引。而这起事件背后所牵连出的、关于“崇德大天狗”恐怖传说的另一层真相,以及更深处那只悄然拨动命运琴弦的“手”——属于秘神的影子和计算,却是他后来通过许多蛛丝马迹、并结合自身所知的历史,才逐渐串联、明了的。

莲台野,从来都不只是一处墓地。它建立在昔日无数“被差别民”曝尸埋骨、怨念沉积的土地之上,这本就是一个巨大的、不稳定的“灵场”。当初在莲台野形成那位“崇德大天狗”恐怖形象的,除了崇德天皇个人倾尽所有、融合了皇族骄傲与深重绝望的疯狂怨恨,更有大量在保元、平治之乱及后续动荡中无辜横死、却因彼岸一时紊乱或其它原因而滞留现世、不得往生的普通亡灵。这些茫然的灵魂,被这片土地下沉淀的、更为古老和深邃的“被差别民”集体执念所吸引、鼓动、裹挟。那些执念中充满了被驱逐、被遗忘、被掠夺家园与身份的不公与愤懑,它们如同一面极具感染力的黑色旗帜,一个强大而悲情的情感共鸣内核,让后来加入的、各自怀着不同遗憾、痛苦与不甘的灵体,在盲目的聚合中逐渐失去了独立的意识,共同认同于一个更宏大、更悲壮的“受害者”与“复仇者”叙事之下,最终化为了给尘世带来灾祸与恐惧的怨灵集合体。

单独的“障碍之民”如同历史的尘埃,分散且无力。但被巧妙地聚集、引导,并被赋予一个具体而鲜明的仇恨目标后,他们便能爆发出惊人的、破坏秩序的力量。这一切的背后,自然少不了那位擅长在最关键处投下“种子”的秘神。她无需事事亲为,只需在因果的链条上轻轻一推,后续的发展自有其逻辑与惯性。而星暝自己,在诸多因缘际会之下,恰好成为了那个解决(或者说,是暂时平息与“梳理”)了这场本可能蔓延更广、影响更深远的“异变”的“解铃人”之一。秦心的出现与参与,某种程度上也是这因果链条中的一环。

在那之后,或许是意识到了此地问题的根源,莲台野这片土地被有意无意地进行过一些“安抚”与“重置”的措施。新的、合乎礼制的坟墓被建立,香火祭祀一度恢复,试图用“正统”的秩序覆盖古老的伤痛。那棵曾可能走向另一个极端、成为新“西行妖”的樱树,也随着土地性质的微妙改变和时间的流逝真正枯萎、消失。再后来,时代变迁,战乱又起,繁华落尽,“莲台野”这个名字和它承载的复杂记忆,也渐渐被飞速前进的世人所遗忘、抛弃。最终,随着“常识”与“非常识”的法则被割裂,它和许多类似的、承载着“不可思议”的土地一起,悄然遁入了属于冥界与现世的夹缝中,成为了一段被封存、被折叠的往事。

……

时间如同指间沙,悄然流逝。校园里,曾经如火如荼的枫红已到了最浓艳欲滴、也即将随风凋零的时刻,金黄的银杏叶铺满了小道,踩上去沙沙作响,秋意深浓。

秘封俱乐部这个在教务系统里可能依旧挂着“活动内容不明,疑似不良集会”标签的小社团,在三位成员心照不宣的勉力维持下,还在断断续续、但每次都能搞出点新动静地开展着活动。又是一个约定好晚上碰头、交流近期“研究成果”与“探险心得”的日子,地点自然还是那间偏僻、安静、无人打扰的空教室。

果不其然,提前到达、并且已经对着一本空白的笔记研究了半天的,只有早早换下校服、穿着一身方便活动休闲装的星暝,以及对着窗外夜色和远处都市霓虹发呆好一会儿、手里铅笔在空白的素描本上无意识画着各种奇异几何图形的莲子。

窗外的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城市的灯火如同倒悬的星河。

“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门被轻轻推开,玛艾露贝莉·赫恩带着一丝微喘和门外走廊的凉风一起涌入。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被秋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金色微卷短发,一边快步走进来,脸上是惯例的、混合着真诚歉意和一点点匆忙导致的红晕的微笑。

对于她这种标志性的、几乎成为俱乐部传统之一的“迟到艺术”,剩下的两位成员早已见怪不怪,连吐槽的力气都省了,甚至觉得如果某天梅莉准时出现,反而需要警惕是不是世界线出了偏差。

莲子立刻从对着窗外神游的状态中复活,把铅笔往本子上一丢,身体“刷”地前倾,眼睛像探照灯一样闪闪发亮地看向刚刚在自己对面座位坐下的梅莉,直接跳过了关于迟到时间的任何寒暄与计算:

“先别管那些了,梅莉!”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新鲜的、亟待分享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兴奋,还有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激动,“你想不想——我是说,你有没有兴趣,去实地考察一下,那个传说中、位于博丽神社的、可能连接着某个更不得了地方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