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既有历史纵深的高度概括，又有具体策略的精准提炼，最后归结到对朱元璋个人功业与政治智慧的至高赞美。
饶是朱元璋心硬如铁，听惯了奉承，此刻也忍不住微微颔首，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色。这马屁拍得实在高明，拍到了他最自得也最根本的功业点上——他不是简单的造反者，他是乱世的终结者与新秩序的缔造者。
旁边的朱高炽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看向王卓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崇拜。
能从浩渺历史中精准提炼出如此贴切的论据，把马屁拍得如此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又身心舒泰……满朝文武，不，古往今来，恐怕都难找出第二个了！果然，还是要多读书啊！太孙殿下暗自握拳，决定回去再把《史记》、《资治通鉴》和王卓带来的那些历史分析好好啃几遍。
朱元璋享受了片刻这高级别奉承带来的愉悦，忽然似笑非笑地看向王卓，话锋一转：
“王卓啊，咱发现，你是越来越‘长进’了。从刚出现在咱面前时那副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样子，到后来敢为了你那套道理跟咱顶撞、讨价还价，再到如今……这阿谀奉承、揣摩上意的手段，也是信手拈来，进步神速啊！”
这近乎调侃的大实话，说得王卓老脸一红，难得地显出一丝窘迫。朱高炽在一旁拼命忍笑。
王卓清了清嗓子，迅速调整状态，脸上那点窘迫被郑重取代：“陛下取笑了。臣这些许变化，皆因身处大明，耳濡目染，深知欲行大道，亦需讲究方法。然，无论方法如何，初心未改。”
他顿了顿，迎着朱元璋探究的目光，抛出了一个看似与先前激烈讨论无关，却可能影响深远的建议：
“为大明江山永固，为亿万生民福祉，臣，今日还有一个或许看似不急之务，却关乎百年大计的建议。”
朱元璋挑眉：“哦？你今天倒是‘高见’频出。说来听听，又是什么新鲜花样？”
王卓抬起头，望向宫殿之外更广阔的天地，缓缓吐出十个字：
“植树造林，修建绿色长城。”
“绿色……长城？” 朱元璋和朱高炽同时一愣。长城他们理解，绿色？植树？这与江山永固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