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三强争霸赛(2)(1 / 2)

接下来的日子,霍格沃茨的气氛空前紧张。格温尼维尔和哈利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走到哪里都能引来窃窃私语和复杂的目光。

哈利像是被上紧了发条的陀螺,在极度的焦虑和一种“既然被选中就必须拼尽全力”的倔强驱动下,疯狂地投入到备战之中。他几乎放弃了所有的休息时间,除了完成必要的课业,便是拉着德拉科、西奥多和布雷斯进行高强度的魔咒瞬发、移动靶射击和防御咒语叠加的训练。

空旷的教室、废弃的盥洗室、甚至夜晚的魁地奇球场看台下,都成了他们的临时训练场。哈利挥舞魔杖的手臂常常因为过度练习而酸痛发抖,但他碧绿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仿佛要通过这种近乎自虐的努力,来证明自己并非全靠运气,也为了…在下一个可能更危险的项目中活下去。

德拉科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时不时嘲讽哈利“巨怪般的协调性”,但训练时却异常认真,用他那种特有的、刻薄却精准的方式点出问题所在。西奥多尔提出一两个极其刁钻、直指要害的实战建议。布雷斯则负责用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调节气氛,同时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恶作剧咒语模拟“突发状况”,锻炼哈利的应急反应。

这种奇特的“斯莱特林式特训”组合,虽然充满了火药味和互相讥讽,但效率却出奇的高。

而赫敏和达芙妮则组成了“智囊团”。赫敏抱着厚如砖头的魔法典籍,疯狂查阅着一切可能与神奇生物、古代魔法契约相关的资料,试图从浩如烟海的文字中找出线索和应对策略。她那头蓬松的棕发似乎因为焦虑而更加凌乱了。

达芙妮则利用她纯血家族的信息网和更灵活变通的思维,补充着赫敏可能忽略的、关于魔法生物习性弱点、炼金物品应用等“非正统”知识。两个女孩常常凑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羊皮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和分析图。

一次,当哈利又一次试图用蛮力破解德拉科设下的、模拟人鱼纠缠的魔法陷阱时,格温尼维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哈利,停止像头蛮牛一样横冲直撞。格兰芬多的勇气值得赞赏,但缺乏谋略的勇气,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与自杀无异。你的对手不是练习假人,是有智慧、会思考、懂得利用环境和规则的生物。想想看,人鱼为什么选择在水草丰茂、光线昏暗的区域设置陷阱?除了隐蔽性,水草本身对它们的行动是阻碍还是助力?你的昏迷咒打散水草的同时,是否会激起水流,反而暴露你的位置,或者…为对手制造新的攻击机会?”

哈利喘着粗气停下来。

赫敏立刻接口道:“格温说得对!根据《地中海神奇水生生物图鉴》记载,格林迪洛确实习惯利用水草缠绕猎物,但它们自身对剧烈的水流变化非常敏感!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达芙妮也若有所思:“或者…我们可以提前准备一些闪光粉或者臭蛋?不是直接攻击,而是干扰它们的感官?”

格温尼维尔赞许地看了赫敏和达芙妮一眼,点了点头:“善于利用环境,攻击敌人的弱点,而不仅仅是硬碰硬。这才是以弱胜强的关键。”她的目光重新回到哈利身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记住,波特,你的目标是学会用最少的力量获得最大的胜利,不是和湖底的生物决斗。任何时候,都要分清主次。活下去,完成任务,才是唯一的胜利标准。无谓的缠斗和炫耀武力,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她的话语像冰冷的泉水,浇熄了少年们因为热血和紧张而有些焦躁的情绪,让他们不得不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更深层次的战术问题。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们陷入沉思的样子,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罗恩和哈利要是能多长点赫敏和达芙妮那样学会多用用脑子,而不是全凭一股冲动,也能省心不少。) 当然,这话她只会放在心里。

而斯内普利用他魔药大师的身份和地窖的便利,开始秘密熬制清单上的各种药剂。格温尼维尔则通过莱斯特兰奇家族的资源和影鳞的暗中活动,搜集着炼金物品所需的材料和关于火龙的最新情报。

与此同时,格温尼维尔并没有放松对霍格沃茨内部暗流的监控。她让影鳞密切注意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的动向,以及…伪装成穆迪的小巴蒂的一举一动。

小巴蒂显然因为计划的“超额完成”(格温尼维尔的意外入选)而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开始更加“热心”地“指导”哈利,试图确保哈利能顺利通过第一个项目。

格温尼维尔冷眼旁观,并没有阻止。她就像一位耐心的渔夫,既在暗中保护着鱼饵,又时刻紧握着鱼竿,等待着真正的大鱼上钩。

第一个项目的前一天晚上,格温尼维尔再次来到地窖。斯内普将一个小巧的、施加了重重保护咒的龙皮腰包递给她。腰包里分门别类地装满了各种药剂、炼金物品,以及那枚最关键的一次性门钥匙。

“一切小心。”斯内普看着她,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四个字,黑眸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格温尼维尔接过腰包,系在长袍内侧,感受着其中沉甸甸的分量。她抬起头,对上他担忧的目光,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他一下。

“放心,”她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为了能继续…让你帮我‘义务劳动’,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说完,她松开手,转身离开了地窖,没有回头。

斯内普站在原地,感受着怀中残留的、转瞬即逝的温暖和那句带着她特有调侃意味的承诺,紧绷了多日的心弦,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丝。他知道,明天的赛场上,他将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她踏入险境。这种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但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她,并准备好一切,在她归来时(他强迫自己坚信她一定会归来),为她处理好可能出现的任何状况。

第一个项目到来的那天,霍格沃茨的气氛紧张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城堡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兴奋、恐惧和猜忌的诡异气息。学生们无心上课,都在窃窃私语,猜测着四位勇士将如何面对那传说中的火龙。

比赛场地设在禁林边缘一处被临时改造过的巨大围场。看台上座无虚席,三所学校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裁判席上,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夫人、卡卡洛夫和巴格曼先生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勇士们被安排在围场边缘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等候。帐篷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威克多尔抱着双臂靠在帐篷支柱上,脸色阴沉,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似乎对这场意外的“不公平”竞争依旧耿耿于怀。

芙蓉则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凳上,不断梳理着她那银亮的长发,试图保持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哈利呼吸急促,来回踱步。

格温尼维尔则安静地坐在角落一张相对完好的扶手椅上(这椅子显然是有人“特意”为她准备的),姿态悠闲。

没过一会儿,四位勇士——克鲁姆、德拉库尔、格温尼维尔、哈利——被分别带往不同的入口。

看台上人声鼎沸,斯莱特林的绿色银色旗帜疯狂舞动,夹杂着对其他勇士的嘘声和对己方勇士的狂热助威。

巴格曼先生用魔杖抵住喉咙,声音洪亮地宣布规则:从火龙身边取得金蛋!

匈牙利树蜂龙! 当那条覆盖着青铜色鳞片、长着尖刺长尾的凶恶巨龙被牵入场内时,看台上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和兴奋的呐喊。它守护着一窝巨大的蛋,其中一枚金光闪闪。

芙蓉对阵普通威尔士绿龙,她试图用催眠咒,过程惊险。威克多尔对阵中国火球龙,他用了眼疾咒,虽不优雅但有效。

轮到格温尼维尔,她对阵的是瑞典短鼻龙。看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静静地站在入口阴影处,观察着。短鼻龙相对不那么暴躁,但喷出的蓝色火焰温度极高。它焦躁地守护着龙蛋,鼻孔喷出带着火星的烟气。

突然,格温尼维尔动了。她以惊人的速度沿着场地边缘移动,魔杖挥动,无声咒语接连射出。不是攻击火龙,而是击向场地中几块看似随意的巨石。

“她在干什么?”罗恩在看台上瞪大了眼睛。

“是混淆咒和幻象咒…还有…声音咒?”赫敏喃喃自语,眼中充满困惑。

只见那几块被击中的巨石周围光线开始扭曲,瞬间幻化出三、四个与格温尼维尔一模一样的虚影,同时从不同方向出现,并且发出挑衅的声响。短鼻龙瞬间被激怒,它无法分辨哪个才是真正的威胁,脑袋疯狂摆动,朝着几个幻影喷出炽热的龙息!

真正的格温尼维尔早已利用幻影的掩护,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地面,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她动作迅捷而精准,利用火龙被幻影吸引注意力的瞬间空隙,如同计算好一般,从一个视觉死角滑向龙蛋。

就在格温尼维尔的手即将触碰到金蛋的瞬间,瑞典短鼻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一道蓝色的火线朝着她的方向扫来!看台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斯内普在教师席上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千钧一发之际,格温尼维尔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向侧后方滑步,蓝色火焰擦着她的袍角掠过,将地面烧得焦黑。与此同时,她手中的魔杖向身后一点——一个早已布置好的、伪装成石块的魔法陷阱被触发,爆发出刺眼的强光和刺耳的尖啸!

短鼻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光干扰,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动作一滞。

格温尼维尔一把捞起那枚金蛋,随即毫不停留,向场边疾退。

全场寂静了片刻,随即,斯莱特林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几乎要掀翻天的欢呼声!

格温尼维尔平静地站在场边,微微喘息,将金蛋交给工作人员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教师席。她与斯内普的目光短暂交汇,看到他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随即迅速移开视线,恢复了惯常的冷漠。

接下来是哈利,他对阵最凶猛的匈牙利树蜂龙。过程惊险万分,他凭借出色的飞行技巧和飞来咒召来火弩箭,在空中与火龙周旋,最终有惊无险地拿到了金蛋,虽然袍子被烧焦了几处,但总算成功了。格兰芬多的欢呼声同样响亮。

最终评分,格温尼维尔以近乎完美的表现和最小的风险获得了最高分,与克鲁姆并列第一,哈利紧随其后,芙蓉因受伤分数稍低。

第一个项目的成功,极大地缓解了霍格沃茨内部的紧张气氛,也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注入了更多的期待。

城堡里悄然换上了节日的盛装。高大的圣诞树矗立在礼堂角落,枝桠上挂满了闪烁的金色星星和彩球;走廊的墙壁上缠绕着翠绿的冬青和槲寄生花环,鲜红的浆果在烛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松木和姜饼的香甜气息。

一种温暖、慵懒的节日氛围,如同融化的蜜糖,缓缓渗透到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暂时冲淡了三强争霸赛带来的凝重与肃杀。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位于黑湖之下,平日里总带着几分阴冷和神秘。但此刻,壁炉里燃烧着旺盛的炉火,跳跃的火光将雕花座椅和银绿相间的挂毯映照得暖意融融。

格温尼维尔、德拉科、潘西、布雷斯、西奥多以及达芙妮等人,难得悠闲地围坐在一起,没有讨论复杂的魔法或比赛策略,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战间片刻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热可可和肉桂卷的香气,夹杂着低低的谈笑声。

“荣耀。”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片温馨,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众人抬头,看见哈利站在休息室入口,身后跟着赫敏和罗恩。

德拉科闻声,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灰蓝色的眸子扫过三人,眉头微挑,唇角勾起一个惯有的、带着几分讥诮的弧度。十四岁的德拉科,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在斯内普教授的冷眼鞭策和格温尼维尔首席的潜移默化下,早已褪去了不少幼稚的张扬,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静和锐利,隐隐有了未来领袖的影子。前段时间,罗恩甚至笑称他为“缩小版斯内普”。

这个评价传到了德拉科耳中,他当时整个耳尖都瞬间绯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却更有意识地在某些举止和言辞上向那位阴沉可怕的魔药教授靠拢——比如此刻这种刻意拉长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语调,以及那副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冷淡表情。

布雷斯见状,忍不住低笑出声,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西奥多·诺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戏谑道:“瞧见没?我们的小龙少爷这嘴,简直可以申请列入魔法部‘管制刀具’名录了。”

西奥多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热可可,淡淡回应:“总比某些人只会用加隆砸人显得有格调些。”

如果说,斯内普那淬了毒液的舌头在面对格温尼维尔时会自动收敛、甚至失灵的话,那么德拉科那点有限的“毒液”,其豁免权似乎独独留给了潘西。

少年人的心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悄无声息,如同地窖墙角悄然蔓延的苔藓,待到察觉时,早已绿意盎然,长成了心底一片无法忽视的风景。或许是在日复一日的玩闹斗嘴中,或许是在一次次共同面对学院内外的压力时,德拉科自己都未曾明晰,那份对潘西的特殊对待是何时开始的。他不需要在她面前刻意维持高傲或冷漠,可以自然地流露烦躁、分享得意,甚至…暴露偶尔的笨拙和不安。

而潘西,这个同样在斯莱特林的明争暗斗中成长起来的少女,早已褪去了最初的娇气和浮躁,展现出一种敏锐的洞察力和难得的沉稳。她总能精准地接住德拉科抛来的所有情绪——无论是刻薄的嘲讽、突如其来的沮丧,还是那极少流露的、一闪而过的脆弱。她或许不会用温柔的话语安慰,却能用她特有的、带着点犀利的方式,点破迷障,或者干脆利落地帮他解决麻烦。她就像一面清晰而坚固的镜子,映照出他最真实的样子,并予以包容和支撑。

这时,哈利、赫敏和罗恩已经自然地走了过来,打破了斯莱特林小圈子的内部氛围。罗恩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就要往沙发上挤,伸手就去搂布雷斯的肩膀,动作熟稔得仿佛回了格兰芬多塔楼:“喂,布雷斯,往那边挪挪,给我腾个地儿,这鬼地方连个多余的扶手椅都没有吗?”

布雷斯被他搂得一个趔趄,笑着用手肘轻轻顶开他,语气带着夸张的抱怨:“哟,罗恩,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啊?把我们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当你家后院了?这沙发可是龙皮的呢,蹭坏了你可赔不起。”

罗恩立刻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捂着胸口:“梅林的胡子啊!扎比尼先生,您这是嫌弃我了吗?我们之前在魁地奇球场一起吐槽霍琦夫人哨声太响的革命友谊呢?都被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