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土肥原把最新的报告交给影佐祯昭,影佐祯昭看完这才恍然。
日元用纸加入了日本特有的植物纤维三桠皮,十分不好仿制。
那帮军统便在仿制的造币用纸上,加入化学物质,打算以假乱真。
只不过,这种化学物质在高温情况下会变色,常温又会变回来。
影佐祯昭骂了一句:“中国人实在太会造假了,连这都想得出来。将军,既然这样,你还担心什么呢?”
土肥原贤二的手指重重敲在报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我问的不是假币的事,”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而是这帮军统,为什么要派这么多人,配备如此强大的火力,死守一个已经暴露、并且技术存在明显缺陷的假币印刷厂?”
影佐祯昭闻言一怔,他之前并未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此刻被土肥原点出,他仔细回想报告内容,以及山本大辉描述的抵抗之激烈,眉头也渐渐锁紧。
“将军的意思是...他们在掩饰别的什么东西?”
土肥原缓缓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山本大辉那个蠢货,只看到了假币,被对方用几捆废纸就激得强行进攻,损兵折将。他却没想过,对方如此大动干戈,仅仅是为了保护一些注定会被识破的假币吗?”
他猛地转身,眼中精光闪烁:“那里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军统在争取时间,要么转移更重要的物品或人员,要么...就是在掩盖某些能指向他们核心的秘密!金陵站的精英全部出现在那里,这很不寻常!”
影佐祯昭感到后背泛起一丝凉意:“所以他们才不惜毁去一半的厂房,掩埋这些线索?”
土肥原贤二缓缓踱步,声音冷得像冰:“没错。爆炸不是为了同归于尽,而是为了毁灭。山本看到的激烈抵抗,很可能只是拖延时间的障眼法。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在我们彻底控制那里之前,确保某些东西被彻底清除。”
影佐祯昭立刻领会了土肥原的意图:“将军,您是说印刷厂的废墟里,可能还埋着比假币更重要东西?比如联络名单、密码本,甚至是能直接指向某个关键人物的证据?”
“安田敬司!”土肥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所有的线索,到了他附近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晴气、还有我另外两个弟子,他们的死,都或多或少与上海的军统活动高峰期重合,而那时,安田敬司正好在上海!他来到金陵后,上海站风格骤变,金陵站却异军突起,这难道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