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查一下这个学生，叫李雯，她最近半个月都在学校附近的‘金煌’KTV兼职。”
“我要知道她在那里经历了什么，接触过什么人。还有，她在学校宿舍的情况，和室友的具体矛盾，都要查清楚。”周平说道。
“明白，周区长，我立刻安排人手去金煌KTV和学校宿舍同步调查。”
“另外，重点调查一些KTV老板的人际关系，已经里面是否有内幕交易。”周平沉声吩咐。
“好的，周区长。”张勇回答道。
挂了电话，周平看向脸色苍白的陈静：“陈老师，感谢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今天我们的谈话内容，暂时保密。”
陈静连忙点头：“我知道，周区长。”
周平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忐忑等待的几位校领导，眼神冰冷。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起跳楼事件背后，必然存在着校园霸凌或者更复杂的社会因素，而学校管理层负有不可推卸的管理失职责任。
他拿出手机，又拨通了薛润晴的电话：“薛主任，你进来一下。”
很快，薛润晴推门走了进来，风衣下摆晃动，露出睡衣的丝质裤脚。
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不安的陈静，走到周平身边。
周平低声吩咐：“你联系一下岳市长，把这里的情况简单通报一下。”
“另外，通知下去，明天上午九点，在区政府会议室，召开关于益都职业技术学院学生跳楼事件的紧急会议，要求区教育局领导，学院全体班子成员参加。”
“好的，周区长，我马上办。”薛润晴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记录。
周平又看向陈静：“陈老师，你也先回去休息吧，后续可能还需要你配合调查。”
陈静如蒙大赦，连忙站起来，向周平鞠了一躬，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周平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外面几位校领导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带着谄媚和不安。
“周区长……”
周平没看他们，对薛润晴说：“薛主任，我们走，去医院。”
他径直向外走去，薛润晴紧跟其后。
几位校领导还想跟上来说什么，被周平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坐进车里，周平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疲惫和愤怒。
夜色中的城市飞快地向后掠去。
薛润晴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了周平一眼，轻声问：“周区长，事情很严重？”
“嗯。”周平闭着眼，“恐怕不只是学生心理问题那么简单，学校管理混乱，难辞其咎。”
薛润晴沉默了一下，拉了拉风衣的领口，遮住里面的睡衣，没再说话。
车子很快驶入市人民医院。
急诊中心门口，已经有公安局的同志和学校学工处的人在等候。
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迎了上来，是分局的副局长。
“周区长，薛主任。”
“学生情况怎么样？”周平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问道。
“还在抢救中，情况很不乐观。”副局长脸色凝重，“从四楼坠落，多处骨折，内脏出血，颅脑损伤严重。”
周平的心沉了下去。
他走到抢救室门口，透过玻璃窗，只能看到里面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和各种仪器闪烁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