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汪宝香就着急了,更加惦记女儿,很快,办案人员又来暗示她,说齐云山帮她找了关系,只要她承认偷情和篡改案宗,开除公职就可以出去了,不用坐牢。
汪宝香知道,自己硬扛只会害了女儿,而且她也的确快要死在里面了,那时纪委办案场地在郊区的榆园宾馆,从秋雨到冬雪,没有暖气,她的风湿腿就是在那里烙下的,纪委的工作人员都熬走了两批,她也实在熬不住了,最终汪宝香承认了。
她和潘广业同时都被双开了。
自从,她就背上了破鞋的骂名,赵秀艳就三天两头来家里闹,说她勾引的潘广业,害了潘广业,李熙妍和她吵过几次后,赵秀艳就又去医院闹,导致李熙妍在单位也抬不起头了。
陆明远道:“这件事很明显是廖昌盛捣鬼,潘广业是他的连桥,他都能下得去手,够狠的。”
汪宝香道:“他要不是连桥或许还没事,因为潘广业一直留着我年轻时的照片,被他老婆发现了,然后告诉了廖昌盛,可以说,赵秀艳就是缺心眼。”
陆明远道:“怪不得她也骂廖昌盛过河拆桥,她应该怀疑被廖昌盛利用了。”
“是的,潘广业也骂过她缺心眼,不过廖昌盛也把他们的嘴堵住了,潘广业的儿子以前是公安局协警,廖昌盛给弄到了司法局编制,她也就不说啥了。”
陆明远道:“若是这么说,廖昌盛要保的人很重要,宁可牺牲潘广业,再给他儿子解决编制来安抚。”
汪宝香道:“我这个案子刚一结束,廖昌盛就升任政法委书记,杨青森接任检察长,我就成了破鞋回家照顾被破鞋气成植物人的老公。可我也不甘心,以前检察院还有和我关系密切的人,也算是被我照顾过的两人,我就指挥他们调查了一段时间,三个重要嫌疑人,一是承包商,二是交通厅的那个司机,三是死者的领导,大概半年之后,这俩人和我就不联系了,我打电话也不接,我换手机号打就打通了,然后说太忙了,没时间调查,我也就明白了,终究还是人走茶凉。”
“这三个嫌疑人都有什么线索吗?”陆明远问。
汪宝香道:“承包兴运大桥主体工程的公司,建完桥后就注销了,人去楼空,交通厅的那个司机现在还是司机,只不过是调到了路桥集团当司机,然后就是死者任力武的上司,原来是交通厅副厅长周春杰,后来调任路桥集团任董事长。”
“周春杰?”陆明远恍然道,“我明白了,你也听说今天周春杰在省纪委跳楼的事了。”
“是的,我就坐不住了,去找潘广业,让他去打听周春杰因为什么案子跳楼了,会不会跟我们的案子有关,潘广业说不可能的,说省纪委不会管咱们这个级别的案子的,还安慰我让我放下,结果就被赵秀艳捉奸了。”
“你为什么对周春杰这么怀疑?”
“因为我先怀疑的那个司机,他的车早不坏晚不坏非在那个时候坏,还坏在高速入口,我就调查过那个司机,知道他是周春杰的侄子,周春杰又是任力武的直管领导,我不得不怀疑他了,只有他能主导任力武回家的路线和时间,可惜,这些人我都没新的线索,而周春杰还死了。”
陆明远道:“若是这么说,这里藏着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