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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春眠难享政务忙(1 / 2)

春雾未散时,陈健的后背先挨了一记软鞭。

第三十七次。坦普的声音裹着晨露的凉,月白法袍在风里荡开一道淡影。

她指尖的魔法鞭梢还沾着星芒,显然刚用过清醒咒。

陈健揉着肩胛骨坐起身,锦被滑到腰间,露出肩颈处未消的剑疤——那是去年对抗海妖时留下的,此刻在晨光里泛着淡粉。

法师的晨练非得用鞭子?他嘟囔着套上皮靴,瞥见床头的沙漏——才寅时三刻。

坦普已经抱臂立在窗边,发间珍珠随转头动作轻晃:联盟总统的腰要是软得提不起剑,索罗半岛的民兵该怎么看他们的领主?她晃了晃手中的木剑,剑刃刻着细碎的魔法阵,去年在北境雪原,你说要学我的星轨剑式,现在连第一式的起手式都做不利索。

陈健抓了抓乱发,到底没敢反驳。

这半年来,坦普的晨练法则早已成了领主府的日常:天不亮掀被子,先练半个时辰剑术,再跟她学半小时魔法基础。

起初他还偷摸赖床,结果被她用漂浮咒直接吊到庭院树杈上——后来陈健说,那天清晨扫落叶的仆人们仰头,看见他们的总统大人像只被串起来的火鸡,在树杈上晃得直骂娘。

起手式!坦普的木剑点在他手腕。

陈健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身形。

晨光穿透庭院的樱花树,落满两人交击的剑刃。

当他第三次被挑飞木剑时,坦普突然收了势,指尖拂过他发间的花瓣:昨日庆功宴上,克里斯丁说你连喝了三坛黑麦酒。

那是摩莉尔硬灌的。陈健弯腰捡剑,瞥见坦普耳尖泛红——三天前在城门口接亚瑟时,他确实没注意到二楼窗口那个攥着银戒的身影。

此刻木剑递上来时,他故意用指腹蹭了蹭她掌心的薄茧,不过...这样的晨练,倒比当年在军校跑圈有意思。

坦普别过脸,法袍下的指尖却悄悄勾住他袖口:等会去演武场,克里斯丁和艾拉切在等你。

演武场的校阅台上,克里斯丁的银甲泛着冷光。

这位以着称的名将正俯身指着沙盘,指尖点在索罗半岛与尼根本土相连的咽喉峡已派三个重骑营进驻,艾拉切的洞穴人部队守左翼,魔法协会派了两位大魔导师驻点。他抬头时,眼角的刀疤随皱眉动作抽动,但峡口两侧的悬崖有暗洞,昨天巡逻队发现大耳怪残留的爪印——

所以我让坦普加派了探识术覆盖。陈健接过陈健递来的茶盏,目光扫过沙盘上插满的小旗,大耳怪虽退,但沙玛斯的余党还在尼根大陆乱窜。

咽喉峡是咱们的命门,宁可多派十队斥候,也不能漏过一只耗子。

洞人将领艾拉切拍了拍胸脯,他手臂上的鳞甲发出闷响:我带族人把悬崖翻了三遍!

要是再让那些绿皮耗子溜进来...他咧嘴露出尖牙,就把它们的耳朵串成项链,挂在峡口当风铃。

众人哄笑时,陈健注意到坦普站在演武场边缘,正给负责警戒的魔法学徒指导风语术。

她的法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衬着的银线——那是他去年生日时送的,说是给法师的盔甲。

用过午膳,陈健带着坦普出了领主府。

东边的春野像块被揉皱的绿绸,田埂上跑着光脚的孩童,扛着锄头的农夫见了他们,纷纷直起腰拱手。

陈大人!一个系着蓝布围裙的妇人从麦田里钻出来,怀里还抱着半袋种子,上个月您说的借种还粮法子真好使!

我家那两亩地,今年能多收半车麦子!

婶子家的麦种选的是改良过的?坦普蹲下身,指尖掠过妇人手里的种子,这种子得浅埋,等抽穗时记得用暖根咒——我让村头的魔法学徒每天来帮一次。

妇人笑得满脸褶子:俺们村都记着呢!

昨天老猎户还说,您给的猎具补贴,够他换三张新网,秋天能多打两只鹿给学堂的孩子们加菜!

陈健望着田垄上排成串的犁耙,心里浮起股热流。

半月前他颁下的《春耕令》里,不仅免了头年赋税,还从联盟仓库调了三千石种子,按借十还十二的法子分给农户——既解了燃眉之急,又让百姓有了凭双手吃饭的体面。

此刻远处传来牛铃声,几个汉子正把新制的犁铧往马车上搬,车板上用红漆写着铁匠老波比造。

那是去新学堂的?坦普指着前方。

山坳里露出片青瓦,围墙边的桃枝正闹着花。

陈健点头,刚要说话,怀里的传讯石突然发烫——是皮特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总统!

训练场这边...奥里森那老东西又和降兵吵起来了!

训练场的沙地上,奥里森的银枪正点着个黑甲士兵的胸口。

那士兵铠甲上还沾着血渍,显然是刚归降的尼根残兵:老子在沙玛斯手下当差时,一天吃三顿肉!

你们倒好,说裁就裁?

吃三顿肉?皮特的大斧往地上一剁,震得沙土飞溅。

这位以闻名的将领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刀伤,老子在抵抗军时,三天啃一个硬饼!

现在裁你们是让回家种地,有田有牛有种子,比老子当年强十倍!

陈健走到近前时,那降兵突然跪了下去,铠甲磕在地上哐当响:不是不愿走...只是家里老娘病了,媳妇带着娃回了娘家...

上个月颁布的《归农令》里,陈健弯腰把他扶起来,伤残士兵额外补五石粮,家有老弱的再拨两亩水浇田。

你叫什么名字?

科林。陈健拍了拍他肩膀,去领粮时找陈健,就说我说的,再给你家捎两贴治咳的药——坦普配的,比草药管用。

科林的眼泪砸在铠甲上,溅起细小的沙粒。

奥里森哼了一声,把银枪往肩上一扛:还不快滚?

再磨蹭,老子把你那两亩田换成山坡地!

夕阳把训练场染成金红色时,陈健才跟着皮特往回走。

远处传来号子声,是被裁减的士兵正帮着村民修水渠。

皮特挠了挠后脑勺:刚开始还怕这些降兵闹事,现在倒好,昨天有个小子帮王寡妇挑水,把腰都闪了。

兵是兵,民是民。陈健望着那些忙碌的身影,咱们要的是能扛犁也能扛剑的人,不是只会吃粮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