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凯莉斯身边，蹲下来看她。她闭着眼，睫毛在抖，像是扛着很大的压力。
“你能听多久？”他问。
她没答，只抬起手，指了指耳朵。
“只要它还在呼吸，我就还能听见。”
雷煌起身，回到主控台。他打开通讯，对所有人下令：“放弃预判，执行蜂鸣响应。信号来自指挥节点，听到就动，不用等命令。”
频道里静了几秒，然后一个个回应亮起。
“收到。”
“明白。”
“准备就绪。”
“三区就位。”
“西侧防线待命。”
他走回地面接口，双手按上金属板。电流再次进入地底，对抗敌人的节奏。右眼不断刷新数据，左臂的伤烫得像要裂开。
艾德琳站在原位，符文枪重新接入系统。她肩膀还在渗绿，但她站得笔直，像一把不肯弯的刀。
凯莉斯闭上眼，耳朵微动。
外面又静了。
这次更久。
没有动静，没有能量，连风都没有。
雷煌的手贴着地板，汗从额头滴下，落在金属上，“滋”地一声，像被烧没了。
艾德琳的枪垂着，银光没灭，映在她眼里，像星星掉进深坑。
凯莉斯的手指悬在扶手上，准备敲下第一下。
突然，她的耳朵一动。
不是震动，也不是能量。
是声音。
很小的声音，像金属在长，又像什么东西在地下睁开了眼。
她的手指落下。
三下连击，短促得像心跳停了。
雷煌立刻动手，双手在控制台上划出弧线，三条指令同时发出——磁爆、屏蔽、诱偏全部启动，目标锁定地下三点。
几乎同时，基地四角传来闷响。
不是攻击。
是封锁。
应急闸门落下，合金墙从天而降，把各区域隔开。氧气减少，灯光变红，通讯被加密。
“它在困我们。”艾德琳低声说，眼神变冷，“它不想打了。它想……隔离我们。”
凯莉斯睁开眼，嘴唇轻轻动：
“不对。它不是想困我们。”
她顿了顿，声音像梦话。
“它是在准备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