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有个毛病,再怕也不爱挂脸上。
尤其到了晚上,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先开炮了,“我草你吗,滚!”
老话讲“神鬼怕恶人”是真没毛病,骂声一落,那股子瘆人劲儿立马没影了。
这时候厕所里的苗苗也钻了出来,小脸煞白,明显是吓着了。
我没搭话,转身就往车那边走,苗苗赶紧小步撵上来跟在我身后。
一上车金徽就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大九,刚是不是你在骂街?”
我点头跟他说道:“嗯,这服务区不干净。刚才我正发呆呢,男厕所里飘出来个女的,我愣了半秒,骂了句就没影了。”
“我操,兄弟!”金徽嗓门都高了,“大半夜的,就你一个人杵那儿,冷不丁飘出个玩意儿,你居然不怵?”
我挠挠头想了想:“刚一开始是懵了,后脚就反应过来了,我他妈是吃这碗饭的,怕个锤子?”
话音刚落,车里就炸了:“九爷牛逼!”
我嘿嘿一笑没接话,往椅背上一靠就闭了眼。
但心里门儿清,这趟活儿,指定还没完事。
到五台山的时候都半夜了,我们找了家酒店落脚。
一共就三间房,还偏偏有一间是尾房,一车人谁都不愿往那屋钻,更别提那尾房的门还敞着条缝,看着就渗人。
折腾了一整晚,我眼皮都快粘一块儿了,也顾不上挑,抬脚就进了那尾房。
同行的一个朋友儿看我都进去了,挠了挠头也跟了进来,毕竟就住一夜,凑活凑活得了。
我换了身衣服倒头就睡,困得连梦都没来得及做。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厕所里有动静,嗡嗡的像有人说话,还夹杂着哗哗的水声。
我坐起来瞥了眼隔壁床,那朋友睡得正香啊?
结果我一动,他也猛地探出头,脸都白了,眼神里全是惊恐。
我心说这阵仗不对,麻溜爬起来往厕所走,该不是进贼了吧?
结果一推开厕所门,空荡荡的,这破厕所连个窗户都没有,毛都没见着。
得,闹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