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云沉吟片刻,点头:“行,就这么办。温婉同志,这半分地就交给你。需要什么支持,队里尽量提供。”
“谢谢大队长。”温婉转身对李文兰说,“嫂子,麻烦您帮我找几样东西:草木灰、熟石灰、还有干净的细沙。”
“好,我这就去!”
人群渐渐散了。
胡招娣临走前,深深看了温婉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温婉没理会。
她蹲在地头,仔细察看每一株秧苗的受损程度。
其实,要救这些秧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灵泉水。
她看向远处胡招娣离开的背影。
这也许是个机会。一个让某些人,彻底暴露的机会。
温婉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马大娘,你可要撑住啊。这出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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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温婉背着半袋草木灰回到家。
陆祁川还没回来,他已经连续几天早出晚归了。
温学儒坐在院子里择菜,看见孙女背着东西进来,忙起身去接。
“这是什么?”
“草木灰,救秧苗用的。”温婉把袋子放在墙角,洗了手,“爷爷,今晚我得晚点睡,要配点药水。”
温学儒看着她:“田里出事了?”
温婉简单说了下午的事。
老人听完,沉默良久,最后叹了口气:“那个马秀英,跟胡招娣走得很近。胡招娣没出事前,两人经常一块儿纳鞋底、拉家常。”
“我知道。”温婉拧干毛巾,擦了把脸,“她是胡招娣安排的一步棋。秧苗烧根是真,但时机太巧了,正好在我申请推广技术被卡住的时候。”
“你想怎么做?”
温婉走到水缸边,舀了一瓢水,慢慢喝着。
“爷爷,您说过,战场上,有时候要示弱,才能引出敌人的主力。”
温学儒眼睛一亮:“你是说……”
“我不争辩,不解释。”温婉放下水瓢,眼神清澈而坚定,“我把秧苗救活,用事实说话。而且,我要让马大娘自己承认错误。”
“她有胡招娣撑腰,会轻易认错?”
“所以需要点助力。”温婉笑了笑,“胡招娣现在最想要什么?是拉拢人心,不再被孤立。如果马大娘这块’石头’不仅没砸到我,反而砸了她自己的脚,您说,胡招娣会怎么做?”
温学儒思索片刻,缓缓点头:“弃卒保帅。”
她将泉水与清水按1:100的比例稀释,再加入碾碎的草木灰和少量熟石灰,搅拌均匀。
液体呈淡灰色,散发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温婉把玻璃瓶收好,又拿出笔记本,开始写试验报告。
她写得很详细,特别是关于肥料配比和施用方法,她特意做了标注。
“肥料必须充分腐熟,稀释后施用。施用时需距离根茎三寸以上,避免直接接触,防止烧根。”
写完报告,已是深夜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