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纯粹的，不留任何余地的……抹杀。
是宇宙本身，对两个触犯了禁忌，不该存在于世的“异数”，所降下的最高级别清洗。
“双圣……混沌……神劫……”
盟主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了一个只存在于神话残篇中的，代表着绝对死亡的名词。
……
创世熔炉内。
那股足以让外界所有王者跪伏的毁灭意志，同样穿透了万米岩层，降临到了这片独立的空间。
江掠与司徒黛的身体，同时微微一僵。
通过大道神桥的连接，他们比外界任何人都能更清晰地“看”到那片天穹上的景象。
他们能感受到那尊雷霆泰坦体内蕴含的，足以瞬间将一颗恒星化为尘埃的审判神力。
他们能感受到那位火焰君主体内燃烧的，足以将法则都彻底焚毁的灭世之炎。
那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不带任何情绪的毁灭意志。
仿佛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需要被修正的错误。
刺骨的寒意，顺着神魂连接，在两人心中同时升起。
然而。
那寒意只持续了一瞬。
江掠缓缓转过身，与司徒黛四目相对。
他从那双已经蜕变为道法本源的琉璃眼眸中，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恐惧。
只有一种勘破了生死的决然。
和一股同样冲天而起的，不屈的战意。
司徒黛同样从江掠那双混沌翻涌的瞳孔深处，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东西。
生死，早已在他们决定共焚的那一刻，置之度外。
既然躲不过。
既然这方天地不容。
那便战吧！
“哈哈哈哈！”
江掠仰天长笑，笑声豪迈，充满了无尽的狂意，将那股冰冷的毁灭意志，都冲散了几分。
“来得好！”
“不成圣，终为蝼蚁！今日，我与你，便一同踏碎这天门，看看那圣人境之上，究竟是何等风光！”
他对着她，伸出了手。
司徒黛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足以让天地失色的绝美笑容。
她微微颔首，将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嗯。”
一个字。
却是最坚定的承诺。
下一刻，两人神魂通过大道神桥，以前所未有的程度，彻底交融。
轰！
混沌为基，万法为用。
两股截然不同，却又完美互补的气息，冲破了圣境壁垒最后的束缚，拧成一股，化作了他们共同的意志。
就在这股意志即将冲出地表，直面天劫的刹那。
遥远的，冰冷的星空深处。
一颗被黑暗与死寂包裹的金属星球上，一座如同山脉般巨大的王座之上。
一双猩红的眼眸，缓缓睁开。
那目光穿透了无尽的空间，精准地锁定在了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上。
“两个……完美的……道标……”
“本帅的伤，终于可以痊愈了。”
一道冰冷而贪婪的意志，跨越星海，降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