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谢谢李局。”
挂了电话,华子点了根烟,站在窗前看着夜色。他知道李局会帮忙,过去三年,他通过各种方式送到李局手里的钱,少说也有七八十万。
但孙勃在局里也有人,这点华子心知肚明。不然警察不可能那么精准地直扑北辰的场子,时间、地点都掐得那么准。
果然,第二天中午,北辰就被放出来了。
华子亲自开车去接他。北辰从分局大门走出来时,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好。
“没事吧?”华子递过去一根烟。
北辰接过烟点燃,深吸一口:“没事,就蹲了一晚上。东子他们动作快,东西都保住了。”
“孙勃干的。”华子说,语气肯定。
北辰点头:“我知道。警察进来的时候目标很明确,直奔咱们那几间房。肯定是有人提前报了信,而且说得清清楚楚。”
两人上了车,华子发动引擎,却没有立即开走。
“他怎么搞你的,咱们就怎么搞回去。”华子缓缓说道,“而且得搞得更狠。他不是断人财路吗?谁不会啊。”
北辰转头看他:“货运站?”
“对。”华子说,“孙勃的运输线越做越大了。除了市内线路,最近还在鼓捣什么跨省线路,去搞他一下子。”
......
下午两点,城西货运站。
这是城西最大的货运集散点,占地好几亩,院子里停着几辆卡车,有厢式货车,也有半挂。
工人们正忙着装货卸货,叉车在仓库间来回穿梭。
高少阳站在办公室二楼的窗户前,手里拿着一叠货单核对。
他是孙勃的小弟,高玉龙的堂哥,三十出头,负责这个货运站的好几条线路运营,都是孙勃靠着暴力手段,盘包下来的。
院子里,一辆红色半挂卡车正在装货,几个工人把成箱的电子产品搬进车厢。这批货要发往江苏连云港,今晚必须出发。
高少阳看了看表,正准备下楼检查装货进度,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汽车引擎声。
三辆轿车从货运站大门直接冲了进来,没有减速。最前面是一辆黑色普桑,后面跟着两辆捷达。
工人们愣住了,有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张望。
普桑的引擎突然咆哮起来,加速,直冲向那群正在装货的工人!
“闪开!”有人大喊。
工人们四散奔逃,箱子掉在地上摔开,塑料零件散落一地。
普桑在最后时刻猛打方向,擦着人群边缘冲过去,“砰”的一声,撞翻了一辆空的手推车,金属骨架扭曲变形。
高少阳已经冲下楼,手里随手拿一根撬棍。
第二辆捷达这时也加速了,车窗摇下,露出驾驶座上的一张脸,爆炸头,脸颊上有一道疤,眼神凶狠。
这是贾帅,华子手下的打手,以前在地下黑拳场打过三年,唯一一次败绩就是输给宁波黑拳王振华。
捷达直奔高少阳而来。
高少阳没有跑。他站在原地,等车冲到十米距离时,猛地将手中的撬棍掷了出去!
撬棍旋转着飞出,“砰”一声砸在捷达的前挡风玻璃上。玻璃瞬间裂成蛛网状,贾帅下意识偏头,车速稍减。
就是这一瞬间,高少阳向侧方扑倒,翻滚两圈后站起来。捷达擦着他的身体冲过去,撞在仓库的铁门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三辆车都停下了。车门几乎同时打开,九个人跳下车,每人手里都拎着钢管或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