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空碑》
——题记:
细雨淅沥,如珠帘般洒落大地,仿佛天地间都被这细密的雨丝所笼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雨水逐渐停歇,墨色的痕迹渐渐干涸。终于,最后一道细微的纹路如同失去支撑一般,自行坍塌,形成了一座奇特的。
这座碑没有镌刻任何文字,甚至连空白都不曾有过,只有那无尽的虚空,宛如一个沉默的守护者,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地守护着那些有名或无名之人的安息之地。
时光流转,岁月如梭,转眼间来到了民国三十五年的霜降前夜。此时,距离那场零雨已经过去了七个。北平城内弥漫着一股清冷而又潮湿的气息,但随着夜幕的降临,城市中的湿气似乎也被抽离殆尽。空气中变得凝重起来,就像是一块沉甸甸的岩石,既不透光,也不沉闷。
在这片压抑的氛围之中,那块原本应该平整光滑的地面却突然凹陷下去,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空洞。这个空洞不大不小,恰好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形状,既不像方形那般规整,也不如圆形那样圆润,更像是大自然随意勾勒出来的一件艺术品。而在这个空洞的中央,则赫然耸立着那座神秘的。
一、空碑
零雨末纹之后,并未晴,也未阴,而是自行塌陷成一方“空碑”——
色极空,形极无,非石非铁,乃所有被零雨抹平的零纹、被雨末吸干的未坑、被负湿丝拆散的缝隙,在同一道既非立也非倒的缝隙里,被压成一方不会立也不会倒的“负形墓”。
墓上,不再刻字,亦不再刻无字,仅余一道被反复塌陷又反复反弹的“空纹”——
纹形即“空”与“碑”二字叠加后的负影,像给整座北平留最后一方既不会刻字也不会空字的——
公墓。
墓上,不再立人,仅浮出一对“空影”——
影与影之间,没有生死,没有距离,只剩一条被反复拉长又压短的“对空线”:
苏砚舟的名字在空里,却在碑外;
沈清禾的无名在碑里,却在空外;
像给未亡人递一张既不会刻名也不会磨名的“空票”。
二、碑空
空碑既成,自行“碑空”——
碑得既无高度,也无厚度,仅把“碑”与“空”二字立成同一道无立立的立,像给所有已立、未立、将立的立,预挖一口既不会立也不会倒的——
空坑。
坑内,仍无碑,仅有一方“碑空”——
色极碑,径极负,非石非铁,乃所有被空碑吞没的空影、被空票抹去的名字、被对空线注销的内外,在同一道既非空也非满的折缝里,被折成一方不会空也不会满的“负碑形”。
碑形内,仍无锋,仅留一道被反复塌陷又反复反弹的“空痕”——
痕形即二人掌心相对时那道不握的握印,却又在成痕的同一瞬,把“掌”与“握”也折成同一道无掌的掌,像给彼此留一颗既不会落下也不会升起的“空心”。
三、空心
空心既成,不再跳动,亦不再静止,而是自行“心空碑”——
空碑得既无重量,也无质量,仅把“心”与“空碑”写成同一道无碑文的文,像给整座信驿立最后一次碑形,又立即抹平形。
抹平处,不再留痕,仅浮出一道“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