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只要阴天子不亲自下场,其他地府人员,哪怕是阎罗殿主级别的存在,杨过自信也有应对之力。
“西域,南岭,还有地府的一些小鬼……”杨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中却并无太多担忧,反而有一种“正好省事”的漠然,“本想一个一个去找他们,如今倒好,自己凑到一起,设局引我前去。倒也省了我奔波之苦。”
日南郡,这个被选作陷阱的地点,恰好位于西南边陲,向西可连接吐蕃西域势力,向南则直指南岭蛮族腹地。
对方选择此地,显然是打算利用地利,甚至可能布下了针对他的杀局,集合多方之力,将他这个新朝最大的靠山、神玄六重天的尊者,一举围杀或重创!
“既然你们设好了局,我便去闯一闯。”杨过声音平静,却蕴含着无与伦比的自信与杀意,“正好将西边和南边的麻烦,一并解决。”
陷阱?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陷阱,往往只是为猎人准备的、更为高效的“收割场”。
对方集结的力量越强,他一次性解决的麻烦就越多,夺取的“战利品”也可能越丰厚。
歌舒天悄然退下。
歌舒天关于阴天子“不会亲自出手”的推演结论,如同一颗定心丸,让杨过心中最后一丝顾虑烟消云散。
此次日南郡之局,虽明面上是吐蕃、南岭乃至地府部分人员联手设下的陷阱,凶险莫测,但只要那位执掌轮回、深不可测的地府之主不亲自下场,那么无论对方集结了多少力量,布下了何等杀阵,在杨过看来,都不过是土鸡瓦狗,徒增笑耳。
他最忌惮的,始终是阴天子那超越寻常神玄、近乎规则化身的力量与莫测手段。既然对方此次选择作壁上观,那便再无任何存在,能阻挡他犁庭扫穴的步伐。
“既如此,便去会会他们。”杨过眼神平静,却蕴藏着洞穿虚妄的锐利与掌控全局的自信。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微动,已然从静室中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天欲宫上空。
辨别了一下方向,以一种看似从容、实则瞬息千里的方式,御风南下。
神玄六重天的修为,让他对天地之力的驾驭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身融清风,神合流云,脚下山河大地飞速倒退,不出半日,帝国西南边陲那独特湿热的气息,便已隐隐扑面而来。
日南郡,地处大周西南极边,再往南便是连绵无尽的十万大山与南岭蛮族世代栖息的烟瘴之地,向西则与吐蕃高原的余脉接壤,地理位置极其特殊。
这里气候炎热多雨,山林密布,瘴疠时生,汉夷杂处,民风既受中原教化,又掺杂着浓郁的蛮荒与神秘色彩,历来是朝廷统治相对薄弱、各方势力渗透交错的区域。
杨过抵达日南郡城上空时,正值午后。
俯瞰下去,郡城规模不大,城墙依山势而建,显得颇为险峻,城内建筑多是竹木结构,街市间行人服饰各异,语言混杂,空气中弥漫着香料、草药、汗渍与隐约的潮湿霉味交织的复杂气息。
这里的紧张氛围比北方边城更为隐晦,却同样能感受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就在杨过神念微扫,准备直接前往信中所指的“望乡崖”时,他心中一动,感应到了附近有一股熟悉且颇为精纯的皇道真气波动,虽然刻意收敛,但在他的感知中依旧清晰——正是苏信!
赵志敬派其南下平乱,总督南疆军务,此刻出现在这毗邻南疆的日南郡收集情报、梳理局面,正在情理之中。
杨过略一思忖,并未直接现身,而是以神念触动了一种极为隐秘的联系。
这种联系并非寻常传音,而是基于神捕司最高级别的、以特殊神魂印记与真气频率构建的“暗讯”之法,非核心人员不可知,更难以被外人截获或模仿。
很快,在郡城一处看似普通客栈的后院静室中,正对着一幅南疆地图凝神思索的苏信,身形猛地一震。
他腰间一块不起眼的黑色玉佩微微发热,一道只有他能“听”到的、平静而威严的意念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
“苏信,将你收集的,关于南境诸国、部族、尤其可能存在的‘皇道神兵’或类似重宝的情报,整理一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