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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炭痕引路,银线藏锋(2 / 2)

三息之后,她把扫帚提起来看了眼。

针尖黑得发紫。

这石槽里头,前不久刚盛过剧毒的东西。

而且分量不小,渗透力极强,连石头缝里都吸饱了毒气。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那边的,去后头看看!”

“都给我把招子放亮点!娘娘说了,要是让一直苍蝇飞进去,咱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这声音又尖又细,带着一股子太监特有的阴柔气。

青鸢背上的寒毛瞬间炸了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衙役。

这是“盐监司”的人。也就是华贵妃那只伸到宫外的手。

这帮人鼻子比狗还灵,手段比蛇还毒。

要是被他们堵在这儿,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刚想往窗户那边缩,却发现那个原本破了个大洞的窗框外头,此时正晃过一道黑影。

被人包了饺子了。

青鸢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手里只有这把扫帚和几根毒针,对付一两个还行,外头听动静起码有十来号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咳!咳咳咳——呕——”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突然在盐仓的大门口炸响。

这声音听着极为渗人,像是要把肺叶子都咳出来,末了还带上一声干呕,听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外头的脚步声猛地一顿。

“谁?!”那个尖细的声音喝问道。

“官爷……行行好……给口水喝吧……”

林墨的声音沙哑粗粝,听着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叫花子,“老太婆我……我不行了……这身上……烂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把身上那股子刚从烂泥塘里滚出来的酸臭味往风口送。

“我操!这什么味儿!”

外头的侍卫像是闻到了大粪,纷纷往后退。

“头儿,这老婆子脸上全是红斑,这是染了时疫吧?”

“滚滚滚!真晦气!”那个尖嗓子捏着鼻子骂道,“别让她靠近!去那边看看,别在这儿耽误功夫!”

脚步声迅速远去,显然是谁也不想沾上这莫名其妙的瘟疫。

盐仓内,青鸢松了口气。

她顺着那个破窗户看出去,只见林墨正瘫坐在墙角,怀里抱着个破破烂烂的菜篮子。

看见青鸢露头,林墨也没说话,只是极其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把怀里的菜篮子往墙角的狗洞里一推。

青鸢会意,二话不说,从窗户翻出去,落地就是一个滚翻,顺手抄起那个还在滴着馊水的菜篮子,猫着腰钻进了旁边的芦苇荡。

指尖触碰到篮子底部的时候,她摸到了一个硬邦邦、凉飕飕的东西。

是个竹筒。

那竹筒冰得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即使隔着一层烂菜叶,也能感觉到那股子透骨的寒气。

入夜。

青鸢回到了自己的临时落脚点——那个四面漏风的破庙。

她点亮一盏油灯,把那竹筒放在桌上。

竹筒是用这里特有的苦竹做的,端口处用蜡封得死死的。

她拔出匕首,小心翼翼地撬开封口。

一股子清冽的寒气扑面而来,甚至在灯火的映照下形成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竹筒里躺着三枚黑漆漆的丸药。

这丸药也没什么光泽,看着跟羊粪蛋子差不多,但凑近了闻,能闻到一股子淡淡的银锈味和薄荷香。

丸药底下,压着一张薄薄的桑皮纸。

纸上没写字,只画了一朵歪歪扭扭的曼陀罗花。

在那花蕊的正中间,极其突兀地点了一个浓墨点。

青鸢把那纸片拿起来,对着油灯照了照。

如果把这朵花看作是这片海湾的地形图,那这个墨点的位置……

分明就是那个盐仓的石槽!

“这老太婆,画图比我都狠。”

青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里却彻底踏实了。

毒源确认了,解药也有了。

她倒了一杯凉茶,捏碎半颗药丸扔进去。

黑色的药粉入水即化,那杯原本浑浊的茶水瞬间变得清亮透彻,杯底甚至泛起了一层极薄的银霜。

她仰头喝了半盏。

一股凉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那种被海风吹了一整天的燥热感瞬间烟消云散,连带着这几日因为吸入微量毒气而有些发沉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咕——”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

这叫声很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紧接着,一个黑影掠过破庙的屋顶,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窗台上。

青鸢眼神一凛,反手就把匕首扣在了掌心。

她慢慢靠近窗台。

那里并没有人。

只有一只浑身炸毛的死耗子,嘴里还死死咬着半块不知道从哪撕下来的破布。

那布片是丝绸的质地,极好,虽然被海水泡过又沾了血污,但在月光下依然泛着一层温润的光泽。

这种料子,叫“云水锦”。

那是贡品。只有宫里正三品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用。

青鸢伸出两根手指,嫌恶地捏起那块布片。

布片的一角绣着半个图案。

那纹路很复杂,看着像是一团乱麻,但青鸢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缠枝莲”的变体。

沈昭仪那个女人最喜欢这种纹样,说是寓意“恩宠连绵”,实际上这图案若是反过来看,那就是一个个连环套索。

这布片明显是从一面旗帜上撕下来的。

应该是那只夜枭在那艘运毒的商船上觅食,恰好抓到了这块被风吹烂的旗角。

青鸢看着手里的布片,又看了看那杯还没喝完的银霜水。

“毒是从宫里流出来的,账却是咱们老百姓在算。”

她低声自语,声音冷得像是这夜里的海风。

“沈昭仪,你这手伸得也太长了点。”

她把手里那块染着暗红血迹的旗角,轻轻扔进了那半杯剩下的解毒水里。

“滋啦——”

就像是烧红的铁块丢进了冷水。

那块原本被血污覆盖看不清底色的旗角,在接触到这含有高浓度银粉和冰泉水的液体瞬间,上面的血迹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一样,迅速褪去。

浑浊的红色散开,露出了这块布料最原本的底色。

那一抹刺眼的明黄,在油灯下缓缓浮现。

与此同时,在那层明黄色的织锦之下,一道用特殊丝线暗绣的印记,因为银水的浸泡而显露出了狰狞的真容。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