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境成了。
他的气息很稳，没有剧烈波动。这不是力量失控的状态，而是完全掌控的表现。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经络，都在按最好的节奏运行。
他抬起右手。
手掌张开，掌心向上。一缕灵力从丹田升起，经过膻中、肩井、曲池，最后停在掌心。这灵力是金白色的，里面缠着很细的金丝。它不扩散，也不消失，安静地浮在那里。
他握紧拳头。
灵力被压缩成一点，发出轻微的爆响。
然后松开手。
这次，掌心多了一个小小的印记，形状像一枚棋子，周围有九个点。印记只存在了几秒，就慢慢淡去了。
他知道，这是执棋者的标志。
也是他命格的最终形态。
天空中的银光越来越亮。通道的雏形已经成型，边缘扭曲空间，荡出一圈圈波纹。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走进去。
但他没有。
他还在这里。
站在渡劫的岩台中央，穿着染血的粗布衣，头发乱着，脸上还有没擦的灰。外表看起来和之前差不多，内在却已经完全不同。
叶昭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但她没有真正离开。她的选择成了他的选择，她的坚持变成他的本能。他们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的两个阶段。
陈墨低头看自己的手。
指甲边上有一点血垢，是之前打斗留下的。他没去清理。这种痕迹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抬起头。
看向天空。
目光穿过云层，望向那片还没打开的世界。他知道那里有更多的挑战，更复杂的规则，还有没解开的真相。
但现在，他只想站在这里。
感受这一刻的真实。
岩台很冷，脚下能感觉到石头的粗糙。风吹在脸上，带着烧焦的味道。他的心跳平稳，呼吸均匀，体内的灵力一直在循环。
一切都结束了。
又一切才刚开始。
他闭上眼。
再次看向本源之心。
它安静地跳动着，金白光芒交织成环。周围九个能量点缓缓转动，组成稳定的结构。这不是靠外力维持的，而是自然形成的秩序。
他做到了。
不用别人指点，也不靠零碎的记忆。他自己找到了答案。
当他睁开眼时，目光如电。
没有高兴，没有激动，只有一片平静的清明。他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也知道这条路有多难。
但他不怕。
因为他早就不是那个只会听心音的少年。
他是陈墨。
九转功成，实力飞升。
他的脚一动不动。
左手依然垂着，掌心朝内。指尖微微颤了一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远处，第一声钟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