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甄海眉头拧得更深了:“胡闹!初言的心性如何为一国之母?殿下莫不是因为几月前那桩事情才为的负责求娶我儿的?”
“那件事老夫知晓了,那时不过是事态紧急的一时之策罢了,殿下不必介怀,老夫和初言更是没有要攀赖殿下的意思,再说了,便是我这女儿一辈子不嫁,老夫也养得起,就不劳静王殿下费心了!”
柳甄海越说越气,长袍一挥,挥出的凉风冲向谢励璟作揖的头顶,他不用抬头便能感受到眼前人的怒气。
谢励璟依旧好言好语道:“太傅误会了。在下虽感激二小姐救在下于危难之中的义举,可是恩情和男女间的情爱的区别在下还是分得清楚的。”
柳甄海听他讲的情真意切不像惺惺作态,情绪也不复当初的气愤,犀利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眼前如玉君子,疑惑道:“若不是因着这事,殿下何故前来,老夫不记着小女与殿下有甚交集。”
谢励璟听到他的发问缓缓抬头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串白玉佛串来,恭敬递到他跟前道:“不知太傅可曾认得此物?”
柳甄海从他手中接过佛串,细细一看,眼眸一暗,惊诧道:“这白玉佛串是夫人去灵缘寺为初言求来的,里头一颗佛珠被夫人不小心摔出裂痕又磕在朱砂上,细小的龟裂初染上了点点红,若不细看是察觉不出来的。”
“只是小女的佛串缘何会出现在殿下手中?”
谢励璟眼眸一弯,眼中尽是暖意,语气悠长近似轻叹道:“看来在下同令爱当真是渊源甚深啊,当初在下奉命领军剿匪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令爱性命,之后在下落入困境之际令爱又悄然留下佛串激励在下撑过那段艰难的日子。”
柳甄海想到柳初言刚被找回来结识明珠郡主那段时间经常往宫中跑,瞧着谢励璟怀念又复杂的眼眸,心中已经猜出大半,终是轻叹一声。
“殿下,既然您与小女都互受恩惠,那么便算做两清吧。”
谢励璟眼眸微垂,沉声道:“太傅还是不信在下的一派赤诚的真心求娶么?”
“原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因为感激二小姐恩情才会生出不一样的情愫来,直到后来在灵缘寺中相处才愈发明了心中情愫,那绝非为的报恩的恩情作祟。”
柳甄海见他振振有词一脸诚恳,轻叹一声:“老臣相信殿下一片赤诚之心,原则太傅府并未有半点实权,殿下也自不会在这劳心费神考量太傅府的,只是老臣这女儿心思太过单纯当真玩不转着三宫六院的,亦担不了一国之母的重担。”
“太傅,励璟知道太傅府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之族训,自是万万不敢轻视了,此生励璟只娶一人,后宫只要一人,初言也不必应付三宫六院的算计。”
柳甄海整个人大震,瞳孔一缩:“殿下!你这是胡闹!胡闹!后宫怎能只有一人,您这是要让老臣蒙上不忠不义之大错啊!我家丫头可不成了红颜祸水、千古罪人了?!”
谢励璟眼眸坚定道:“这些事情本王会处理妥当的,绝不会牵连太傅府半分,更不会陷柳二姑娘于不义之境,还请太傅成全。”
柳太傅见他一副坚定的模样,终是让步道:“小女婚嫁老夫做不了主,还得她自己欢喜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