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后,日子仿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当然,这份安静,只在明面上属于后宫,前朝的明刀暗箭,却是越发的激烈了。
宫宴之后的整整半个月,胤禛甚至都没有时间到后宫去。
直到要给年羹尧送行,他才终于又来了后宫,却是直接翻的年世兰的牌子。
“你哥哥又要离京,朕知道你心中不舍,只是他一心要为朕分忧,朕虽然心疼他,却也不忍断绝了他报效大清的夙愿。”
年世兰满脸诚恳:“哥哥他就是喜欢翱翔的海东青,若是一直让他在京城里待着,他这个大老粗反倒是不习惯了呢。
况且,哥哥如今有了外甥,就更想多为昭昭赚些家业,好让臣妾母子过得更加富裕些。”
胤禛眸色微深:“你哥哥总是心疼你,这是好事。”
年世兰看见他又不高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皇宫里的份利就这么些,赏给下人都不够用的,她有没有让他补贴,她甚至还拿家中的补贴来让他和他额娘享受,也不知道他矫情什么。
只是面上,总归还是要温声细语:“臣妾不止有哥哥心疼,还有皇上心疼,如今又有了两个儿子,二三好友,再不奢求旁的什么了。”
她露出恰到好处的撒娇神情,娇气地看着他:“皇上有那么多的妃子,可臣妾就只有皇上一个心爱之人,臣妾只愿,能够与皇上白头到老,不敢奢求旁的。”
胤禛含笑看着她:“朕的世兰,也有不敢做的事?”
年世兰认真地道:“臣妾已经得到了心中挚爱,唯恐奢求太多,会损伤了这份福气,叫臣妾有朝一日痛失所爱。
若当真如此,那臣妾即便是长寿无虞,又有什么可高兴的呢?只怕是日夜都要被遗憾折磨得难以痛快了。”
胤禛不想她竟这样看重他,又见她神色虔诚,说出来的话,也比从前更加有力量和内涵,心里有些感慨:
“世兰如今跟过去大不相同,到底是跟读书人待久了,说话都比从前更加温婉些。”
年世兰故作羞涩:“皇上,您取笑臣妾!”
胤禛低笑出声,背着手,满脸纵容宠溺地看着年世兰。
年世兰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今日这是想侍寝了,便默默咬了咬后槽牙,挤出笑容,勾起了他的腰带,将人带进了屋子里。
早睡早了。
她快一点,他也快一点,大家彼此都自在。
最好,就是他觉得她这儿没趣儿,日后能跟从前侍奉皇后似的,只是人来,大家纯盖着被子一起睡个觉。
如此,大家彼此都能愉快些。
第二天一早,年世兰强忍着困意起了个大早,下床给胤禛整理衣裳,佩戴配饰。
胤禛含笑看着她:“世兰如今是越发的贤惠了。”
年世兰娇俏地横了他一眼:“只要皇上留宿,臣妾从来都是要侍奉的,怎么皇上偏偏今日夸臣妾?”
胤禛抬手,拿手背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低声道:“从前的世兰,还是吃醋多些。”
年世兰抬眼看他:“那皇上是喜欢臣妾吃醋,还是喜欢臣妾如今这般虽然吃醋,但不闹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