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个极其简短、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茫然的鼻音。
“嗯？”
宁婉凝似乎没太理解他“进口水”的所指。她心思大半还在满足基本生理需求和维持表面威慑上，对于这种带着市井调侃意味的隐晦双关，反应明显慢了半拍。
这下，洛星焰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洛星焰身体猛地一挣，蓄足力量。肩头魂力鼓荡，震开了那只手。同时，他左手肘毫不客气地向后猛地一顶，目标是对方可能因进食而放松防御的腰腹位置。
“还想让老子伺候你？！”他低吼一声，身形快速拉开。
然而，宁婉凝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她似乎真没料到洛星焰会突然暴起反抗。面对他肘部的撞击，她只是仓促地向后飘退了半步，恰好避开了最直接的冲击。
但她的脸色，在篝火映照下，似乎更白了一分，眉头也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个简单的闪避动作再度牵动了体内伤势。
宁婉凝并未立刻发动反击，只是站在几步外，静静地看着他。
当然，最主要原因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再度动用魂力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再动用魂力。
洛星焰趁机一个翻滚拉开距离，半蹲在地，南明离火剑横在身前，盯着她。
“怎么？‘进口水’喝不惯？”洛星焰继续用语言试探她，“还是说……大小姐现在，连让我去打水的力气都没了？”
他把“大小姐”几个字咬得有些重，带着讽刺。
宁婉凝依旧沉默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过了好几秒，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似乎更轻了一些，却依旧维持着那种冰冷的语调：
“你很吵。”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内容却让洛星焰差点气笑：
“去打水。不然，下次饿的时候，吃的就是你。”
“吃的就是我？”洛星焰差点气乐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南明离火剑斜指地面，“就你现在这风吹就倒的样儿，还想吃我？省省吧你，能站稳别晕过去就不错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现在就是在硬撑。什么魂骨压制，什么高深莫测，全是纸糊的老虎，吓唬人罢了。真有那本事，刚才他挣脱时，早该把他按回去了。
宁婉凝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试图靠近或攻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沉默维持着最后的威严。
“呵，”洛星焰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绕着宁婉凝慢慢踱步，“怎么？连站着都费劲了？刚才不是挺能耐吗，又是召唤狐狸又是弄鬼的，还掐着我脖子让我别动？”
他走到她正面，停下脚步，目光毫不避讳地在她苍白的脸上、紧抿的唇和微微起伏的胸口扫过。
“我说，大小姐，”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你这到底是受了多重的伤啊？跟人打架打输了，跑到这荒山野岭来等死？”
宁婉凝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依旧没有回应。
“不说话？”洛星焰耸耸肩，把南明离火剑收了起来，“行，你不说拉倒。我也懒得问了。”
他转过身，不再看她，径自走回篝火旁，一屁股坐下，拿起地上之前喝剩的、他自己的水囊，拔开塞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喝完后，还故意发出满足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