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小说网 > 都市重生 > 重生葫芦戏寇我在北平扒裤衩 > 第234章 特殊的“战犯展览”

第234章 特殊的“战犯展览”(1 / 2)

凯因少校那句“可以接受作为‘特殊观礼团’”的话语,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在现场死寂的空气中激起了无声却剧烈的反应。愤怒、愕然、荒诞、茫然……种种情绪在人群中交织、碰撞,最终化为一种更加诡异难言的沉默。

赵铁山将军的脸色凝重如山。他看向身旁的苏木晴,苏木晴轻轻摇头,眼神中除了悲痛,更多了一层深深的警惕。这些“新纪元”战俘的反应,超出了常理。他们不反抗,不辩解,甚至对公开羞辱的提议进行“理性分析”并表示“有条件接受”,这种绝对的、非人的“冷静”,比暴怒的反抗更让人心底发寒。

杨老张了张嘴,满腔悲愤的控诉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绝对理性构筑的墙壁,堵在胸口,噎得他浑身发抖,最终化为一声苍凉而疲惫的叹息,颓然坐回人群之中。他提出的“赤身裸体”的羞辱,本是最极致的情绪宣泄,是对施暴者尊严的彻底践踏。可当施暴者自己表示可以“配合流程”时,这惩罚本身,似乎就失去了大半力量,变得……有些滑稽,有些可悲。

仪式现场的气氛,从庄严肃穆,滑向了一种近乎超现实的凝滞。

赵铁山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杨老,以及所有同胞的诉求,我们听到了。血债必须清偿,正义必须伸张。但如何伸张,需有法度,需顾全大局。”

他的目光扫过战俘方阵,扫过凯因那平静无波的脸:“你们的‘配合’,我们收到了。但这并非一场可以讨价还价的交易。战争的罪责,需要正式的审判来认定;施加的苦难,需要切实的忏悔与弥补来回应。”

他转向负责军纪和战后事务的军官:“仪式暂停。将所有战俘,特别是军官代表,带回指定区域严加看管。联络后方,紧急抽调法律、心理及社会重建专家,同时……征询各幸存者聚居点意见。”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我们将举行一场正式的、公开的战犯审判暨战争责任认定大会!时间,定在三天后!地点,就在这里!所有证据、所有控诉、所有辩护,都将公之于众!我们要的,不是简单的羞辱,而是历史的定论,是给所有逝者和生者一个交代!”

公开审判!

这个决定,如同第二道惊雷,再次震撼了全场。但与杨老充满情绪化的提议不同,赵铁山的决定带有鲜明的组织性和程序性。它既回应了民众汹涌的复仇情绪,又试图将其纳入某种可控的、更具“文明”色彩的轨道。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议论纷纷。有人觉得这样更好,更“正规”;有人觉得不够解恨;更多人则是茫然跟随,将希望寄托于这位威严的将军和他背后那支强大的东北光复军。

凯因少校微微颔首,似乎对这个决定表示理解(或者说,他的逻辑核心评估认为,有程序的审判比无组织的混乱更易于预测和管理)。他转身,在士兵的押送下,平静地走回战俘队列。

受降仪式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草草收场,但一场更大规模、更复杂、也更考验人类智慧与底线的“特殊展览”,却进入了紧张的筹备倒计时。

接下来的三天,基地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精密机器,但运作的核心不再是战斗,而是法律、证据、舆论与心理。

来自东北光复军后方、以及附近几个大型幸存者据点的相关专家、代表星夜兼程赶来。简陋的临时法庭和公众旁听席在原来仪式场地的旁边快速搭建起来。技术部门尝试修复从战场和母舰残骸中回收的部分数据存储设备,试图找到“新纪元”行动的直接命令证据。宣传人员开始走访幸存者,记录证词,收集物证——那些破碎的家庭照片、染血的衣物、化为废墟的家园影像。

而战俘营那边,气氛则更加微妙。凯因少校和其他军官被分开询问,问题不仅限于军事行动,更涉及“新纪元”的组织结构、意识形态、科技来源,乃至他们对人类文明的整体看法。负责审讯的人员常常感到挫败,因为对方回答问题时那种抽离的、就事论事的语气,仿佛在讨论另一个物种的习性,而非自己参与的灭绝战争。

同时,根据赵铁山的特别指示,一项秘密的准备工作也在进行。一支由工程师、心理学家和艺术家(末世后,这类职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组成的小组,受命设计一个“特殊的展示区域”。要求是:直观、震撼、能剥离一切外在伪装,直指本质,但又不至于引发大规模暴力冲突。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审判大会当日,天气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仍不愿散去战争的阴霾。但会场周围,早已是人山人海。不仅基地的幸存者几乎全体到场,连附近得到消息的其他聚居点,也有大量民众跋涉而来。人们沉默着,脸上刻着悲伤、仇恨、好奇,以及一种近乎仪式感的肃穆。

临时法庭前方,战俘代表——包括凯因少校和另外十几名不同层级的军官及典型士兵——被要求站立在一个由矮栅栏围出的特定区域内。他们依旧穿着灰色囚服,但今天,他们不是站在受降的位置,而是站在了“被告”席。

审判的过程漫长而沉重。一桩桩屠村灭镇的证据被呈现,一段段失去亲人的幸存者泣血控诉,一张张焦土与尸骸的照片被放大展示……每一样,都像重锤敲打在人们心头,旁听席上不时传来压抑的哭泣和愤怒的低吼。

而被告席上的战俘们,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听着,看着。他们的脸上依旧缺乏显着的表情变化,但仔细观察,一些人的眼神中,那层麻木之下,似乎开始泛起极其细微的涟漪——困惑?不解?亦或是对海量“非理性痛苦数据”的过载?

轮到凯因少校陈述时,他依旧用那平板的语调,承认了大部分军事行动事实,但对于“屠杀”、“反人类”等指控,他的解释是:“执行清除低效冗余单位、优化区域生态、为‘新纪元’秩序拓展扫除障碍的标准流程。”他甚至调用了部分尚未完全损毁的装甲内置记录,展示了他们行动前对目标区域的“评估报告”,上面冷冰冰地标注着“文明熵值过高”、“抵抗潜力中等”、“整合成本大于收益”等字样。

这种将人间惨剧完全数据化、工具化的描述,引发了更强烈的愤怒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你无法用人类的道德去谴责一台按照程序运行的机器,即便这台机器有着人类的外形。

最终,经过冗长的举证、辩论(尽管辩方几乎只是在复述他们的逻辑),由赵铁山、苏木晴、几位德高望重的幸存者代表以及法律专家组成的特别法庭,做出了裁决。

“……基于以上事实,裁定‘新纪元’先遣军在此次入侵行动中,犯下战争罪、反人类罪。所有涉案战斗人员,均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宣判词回荡在会场。人们屏息等待着具体的惩处——死刑?苦役?永久监禁?

然而,赵铁山话锋一转:“但,考虑到战后重建、文明反思以及……被告方认知体系的特殊性,单纯物理消灭或囚禁,或许并非最优解,亦无法真正抚平创伤、警示未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那些穿着灰色囚服的战俘身上。

“因此,法庭裁定,增设一项特殊的惩处与展示措施。”

他抬起手,指向法庭侧后方,那片被厚重帆布遮挡了三天、一直引人猜测的区域。

“现在,请所有人,包括被告,观看接下来的内容。这不是肉体惩罚,而是认知与灵魂的‘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