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山洞里那场“磐石功”走火入魔、化身人形弹力球,外加“战魂电音”洗礼和“碰瓷反杀屁股开花剑”的闹剧后,林野一行人(果冻+壮汉+少女+狼+骷髅+骂街罗盘的诡异组合)终于决定离开这个快要被他们拆了的临时据点,踏入稍微正常一点点的……修仙界公共区域——黑市外围的散修集市。
这黑市外围的集市,与其说是市场,不如说是一个建立在废弃灵石矿坑边缘的、自发形成的混乱奇观。巨大的矿坑如同被神灵啃噬过的伤疤,深不见底,散发着淡淡的灵能辐射和硫磺味儿。而沿着矿坑边缘蜿蜒盘旋的,则是密密麻麻、依附着残存矿洞和简易脚手架搭建起来的棚户、摊位和店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贫穷且挣扎”但又“充满希望与骗局”的复杂气息:
成千上万道传音符如同被惊扰的蜂群,带着“咻咻”的破空声,拖着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光尾,在矿坑上空交织成一张混乱而繁忙的通信网,声音嘈杂得让人头皮发麻。地摊主的吆喝声更是五花八门,一个比一个嗓门大: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切割的蛟龙鞭!壮阳补肾,增强灵力抗干扰!道友,看你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来一根吧,保证你夜御十……哎哟!”(被旁边摊位飞来的烂菜叶砸中)
“上古秘境出土的残缺玉简!内含无上功法……可能吧!赌一把,一夜暴富不是梦!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自带净尘符+防窥视符+基础聚灵阵的三合一豪华版道袍!穿上它,三年不洗澡都清香扑鼻,修炼快人一步,偷看……啊不,是防止被偷看一流!”
各种气味混杂——劣质丹药的刺鼻丹香、陈旧法器的金属锈味、不知名妖兽材料的腥臊气、以及来自矿坑深处的淡淡霉味和硫磺味……共同构成了集市的基础“底蕴”。
而今天,这“底蕴”之上,更增添了一道移动的、诡异的“风景线”。源头正是林野那不断自主逸散出混沌金丹黑白气的果冻体。那黑白气并非简单的烟雾,更像是一种扭曲的光线和能量的混合体,所过之处,空气微微扭曲,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东西。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复合型气味——如同一万块烧焦的电路板在螺蛳粉汤里泡了三天三夜,最后又被一个醉汉喷上了劣质酱香型香水! 这道“人形毒气弹”过处,路人无不色变,纷纷掩鼻疾走,修为低些的甚至觉得灵力运转都滞涩了几分,怒骂声此起彼伏:
“嘶……何方神圣在此修炼毒功?!有没有公德心!”
“快闭气!这味儿……上头!辣眼睛!”
“我的灵力……怎么有点不听使唤了?是这烟雾的问题?!”
遥远洞府中,云雾缭绕。叶辰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正端坐在玉质蒲团上,面前悬浮着一面光滑如镜、边缘雕刻着玄奥符文的天机水镜。镜中清晰地显示着林野一行人在集市中“招摇过市”的景象。他嘴角噙着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冰冷笑意,指尖一缕精纯灵力缠绕,如同玩弄提线木偶:“呵,蝼蚁终于敢从老鼠洞里钻出来了……正好让本尊看看,你这果冻成精,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嗯?”
他的笑容突然一僵。
只见水镜中林逸(他坚持这么叫)的果冻身体周围,那些逸散的黑白气似乎干扰到了水镜的灵力接收。镜面开始如同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般,浮现出细密的雪花点,画面轻微地抖动、扭曲,林野那张q弹的脸偶尔会被拉长或压扁,变得极其滑稽。甚至,镜面边缘偶尔还会闪过几帧极其模糊、色彩饱和度极高的、如同少儿频道开场动画的彩色条纹!
“怎么回事?”叶辰皱眉,指尖灵力输出加大,试图稳定水镜,“区区干扰,也敢……”
话未说完,水镜中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的、“滋啦滋啦”的电流噪音,画面猛地一黑,然后跳出了一个巨大的、像素风的、正在扭动的大屁股动画,持续了足足三秒才恢复正常画面。
叶辰:“……”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在林野的识海里,心魔已经笑成了一个小人形状的果冻(他故意变的),在意识空间里弹来弹去。【哈哈哈!对对对!就是这样!保持住!把这混沌金丹的气息当成你最昂贵的男士香薰,尽情地释放!让那伪君子的水镜变成廉价万花筒!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做‘信号不良’的人生!】心魔兴奋地手舞足蹈,【快!往金丹里再塞点更带劲的‘料’!对,就是那种‘走路必踩狗屎’、‘喝凉水都塞牙’、‘抽卡永远保底’的究极郁闷和戾气!集中精神,输出!本座感应到了,东南方向,三里外,有个超大型的、使用率极高的公共茅厕……嘿嘿,锁定目标,给叶辰的那些潜在追随者们,送上一份来自混沌的‘窜稀大礼包’!爆!给本座爆!】
集市入口,一个须发皆白、身穿洗得发白道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正站在一个简陋的摊位后。他手持一叠金光闪闪、符文流转、卖相极佳的符箓,运起丹田气,声若洪钟地吆喝:“各位道友!各位仙客!走过路过,机会不要错过!贫道呕心沥血,研发三代,终于制成这最新款‘混沌防护符’!专克各种灵力紊乱、传音窃听、窥视干扰、心魔低语……实乃行走修仙界,必备之良品!今日特价,只要三块……呃啊!!!”
话未说完,林野恰好晃悠着从他摊位前路过,那混沌黑白气如同有生命般,拂过那叠金光闪闪的符箓。
下一刻,在周围人以及老道自己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叠“混沌防护符”“轰”地一声,集体自燃!不是普通的燃烧,而是爆燃!金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符箓,并在短短一息之内,将它们彻底化为了一小撮闪烁着最后一丝金光的、带着焦糊味的灰烬,随风飘散。
老道举着空空如也的手,僵硬地转过头,看着林野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摊位,嘴唇哆嗦着,最终发出一声悲愤的、带着哭腔的呐喊:“无量……那个天尊!贫道的符……贫道的灵石啊!!!” 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仿佛瞬间苍老了一百岁。
林野“艰难”地控制着依旧不太听话的身体(左腿还有点硬,右臂有点软),一步一摇晃,如同一个刚从酒缸里捞出来的醉汉,路过一家名为“百炼神兵阁”的、看起来颇具规模的飞剑铺。店铺门口旌旗招展,里面陈列着上百把寒光闪闪、灵气逼人、造型各异的飞剑,从秀气的女修用剑到门板大小的巨剑,应有尽有。
店掌柜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精瘦中年修士,正唾沫横飞地向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客人吹嘘:“客官您请看!这把‘流星追月剑’,乃是本店镇店之宝之一!采用九天坠落的玄铁精英,由本阁元婴期炼器大师呕心沥血七七四十九日打造而成!剑灵初生,灵性十足,操控由心,如臂使指!日行万里?那只是基础!更能自动护主,斩妖除魔……”
年轻客人听得双眼放光,伸手就要去触摸那悬浮在光罩中的华丽飞剑。
就在这时,林野体内的混沌金丹似乎感应到周围密集且活跃的灵器气息,如同被挑衅般,黑白气一阵不受控制地、比之前更猛烈地外放出来,形成一道无形的、扭曲的能量场,瞬间笼罩了整个飞剑铺!
霎时间,整个“百炼神兵阁”炸锅了!仿佛往平静的油锅里倒进了一瓢冰水!
“嗡嗡嗡——哐当!咻——啪!锵锵锵!叮铃哐啷!”
上百把飞剑如同集体喝醉了掺了工业酒精的假酒,陷入了彻底的疯狂!
那把被掌柜吹得天花乱坠的“流星追月剑”,剑身剧烈颤抖,然后剑尖下垂,如同一个失意的舞者,开始绕着展示台的金属支柱跳起了诡异而缠绵的“钢管舞”,剑穗甩得如同疯魔的流苏,还发出“呜呜”的悲鸣。
一把通体赤红、散发着灼热气息的“烈焰剑”,猛地撞向旁边的“寒冰剑”,冰火相交,爆发出大量的水蒸气,然后两把剑如同吵架的夫妻,开始互相追逐、劈砍,发出“乒乒乓乓”的噪音,火星与冰屑齐飞。
几把制式相同的青色飞剑,则排成一排,剑尖点地,剑身如同打桩机般上下疯狂起伏,发出整齐划一的“咚咚咚”声,仿佛在搞集体行为艺术。
一把门板大小的、名为“泰山”的巨剑,如同醉汉般摇摇晃晃地脱离展架,“轰”地一声砸在地上,然后像条离水的胖头鱼一样,艰难地扑腾着,想要再次飞起来,却只是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浅坑。
更离谱的是,一把通体粉色、镶嵌着细小宝石、似乎是某位女修定制款的“玲珑相思剑”,颤颤巍巍地飞起来,如同一个害羞的少女,剑柄轻轻蹭了蹭林野那q弹的、散发着混沌气息的胳膊,发出细微的、如同小猫撒娇般的“嗡咛”声,甚至还试图往林野“怀里”(如果那算怀的话)钻。
掌柜的山羊胡翘起,目瞪口呆,手中的拂尘“啪嗒”掉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他先是茫然,然后是惊恐,最后化为撕心裂肺的哭嚎:“剑祖宗们!你们怎么了?!中了什么邪?!醒醒啊!那是客人!不是剑架!也不是你们相亲的对象!快回来!我的灵石!我的店铺信誉啊!!”
啸月看得津津有味,冰蓝色的狼眼里满是兴奋,点评道:“师傅,你这人形行走干扰器,效果真是拔群啊!看把那小粉剑骚的,它是不是看上你这身混沌气息了?觉得你特别有‘男人味’?” 它甚至还用爪子捅了捅旁边同样看呆了的窝头战神,“大块头,你的盾牌没事吧?要不要也拿出来试试?”
窝头战神闻言,立刻如同护崽的老母鸡,死死抱住他那面酱香扑鼻的窝头盾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俺这盾牌老实得很!不凑这热闹!” 他生怕自己的宝贝盾牌也突然跳起来,给他脑袋来一下。
而那把试图“贴贴”林野未果的粉色玲珑剑,似乎引起了旁边一直沉默跟随的上古战魂的注意(或者说嫌弃)。战魂那巨大的骨爪随意一伸,像捏一根牙签般捏住粉色剑的剑柄,然后看都没看,随手往地上一插——“噗嗤”一声,粉色飞剑精准地插中了地砖缝隙里顽强长出的一朵颜色极其鲜艳、疑似有毒的蘑菇,剑身兀自“嗡嗡”颤动着,成了名副其实的“蘑菇串”……
逆命罗盘似乎很满意眼前的混乱,盘面光芒闪烁,强行弹出一条信息:
【检测到宿主引发区域性高强度法器功能紊乱……能量场评级:混沌级。】
【达成隐藏成就“灵力便秘者”(指让其他灵力运转极度不畅,如同便秘)!】
【奖励发放:通便丹x1(系统备注:由窝头战神友情提供的陈年窝头边角料,混合息壤之土(劣质)及本系统抽象炼药术(不保证成功率)搓制而成,色泽暗黄,气味感人,具体通便效果未知,可能反向操作,慎用。)】
一颗看起来像风化泥丸、散发着类似公共厕所爆炸后复合气味的丹药,“咕噜”一声掉在林野手里。
林野看着手里的“通便丹”,又看了看一片狼藉、掌柜正在抱头痛哭的飞剑铺,果冻体一阵无语的波动。“……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林野这个移动的、高功率的、覆盖范围越来越广的“混沌干扰源”,对集市上空那本就脆弱的传音网络,造成了毁灭性的、降维打击般的效果。
天空中和各个店铺、修士手中正在使用的传音符,集体抽风,上演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传音鬼畜嘉年华”!
“叶辰师兄~(甜腻)嘎!我、我想你了~(娇羞)嘎!你何时来灵溪峰娶我~(期盼)嘎!我等你等得花都谢了~(哀怨)嘎!”——原本一位声音清冷柔美的仙子发给叶辰的私密传音,变成了唐老鸭般的鬼畜腔调,并且在整个集市上空循环播放,还自带电音回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