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摇头：“这不是谢礼，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凌先生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们没什么能报答的，只能送你点自家产的东西。”
凌岳感动得握住他的手：“老丈，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只要你们日子过好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第二天清晨，凌岳和沈仲华坐马车去苏州。路上，沈仲华说：“应天府的推官李大人，是我父亲的旧部。他为人正直，肯定会帮我们。”
凌岳点头：“贾似道的胥吏太嚣张，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然，江南的商农没法活。”
到了苏州，两人直接去应天府。李推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见凌岳来，立刻迎出来：“凌先生，久仰大名。”
凌岳把张家庄的事说了一遍，李推官皱起眉：“贾似道的胥吏，竟敢这么嚣张！”
“李大人，”凌岳从怀里掏出张老汉的布包，“这是张家庄的谢礼。我想请你把这包棉花，送到应天府的仓库，作为证据——胥吏收的‘棉税’，是从棉农手里抢的救命钱。”
李推官接过布包，指尖碰到棉花，眼神坚定：“好。我明天就把这件事捅到朝堂上。贾似道再横，也不敢得罪应天府的推官。”
从应天府出来，凌岳心情大好。沈仲华说：“凌先生，现在商号的货，可以放心运到苏州了。李大人会帮我们盯着胥吏。”
凌岳望着苏州的街景，心里想着更远的事：“仲华，等商号在江南站稳脚，我们要开始做书院。资助那些读不起书的学子，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助力。”
沈仲华眼睛亮了：“好！书院的学生，将来会是我们的官员、商人、工匠——他们会帮我们守住这个帝国。”
当天晚上，凌岳住在苏州的商号分号里。苏婉清的船来了，她穿着水红的裙子，手里拿着封信：“巴州的信。李嵩又来查商号，但被我们用账本挡回去了。另外，吕宋的船队回来了，带了好多黄金和香料。”
凌岳拆开信，是王德全写的：“吕宋的黄金，已经换成巴州通宝。香料和苏木，存放在仓库里。墨衡说，香料可以做染料，苏木可以做家具。”
凌岳笑了：“看来，我们的海外布局，已经开始见效了。”
苏婉清靠在他怀里：“你在江南还好吗？我梦见松江的棉田了，白茫茫的一片，像雪。”
凌岳摸着她的头发：“我也梦见你了。梦见你在粥棚里熬粥，小豆子喊我‘凌叔叔’，阿桃的娘给我递棉桃。”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凌岳知道，江南的布局，已经走上了正轨。而巴州的根，也因为这些商号，变得更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