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阳点头，“但同时，我们真实的行动要更加隐秘。地窖里的东西，尤其是那块碎片和笔记本，非必要绝不动用。与顾师傅、秦砚、甚至沈工的联系，要更加谨慎。张麻子那条线，暂时冻结，除非有极其紧急的情况。”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另外，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安全阀’。”
“安全阀？”卫国挠头。
“一个在极端情况下，能够快速传递信息或求助的渠道。”
林向阳看向晓梅，“晓梅，你在学校，有没有信得过的老师？不是陈老师那种关心我们的，而是……立场相对中立，但做事有原则，关键时刻可能愿意说句公道话的。”
晓梅思索片刻，眼睛一亮：“有！教我们自然课的孙老师。她不太管闲事，但上次周胖子欺负低年级同学，她站出来批评了，还坚持让周胖子道歉。平时说话也挺公正的。”
“好。”
林向阳记下了，“卫国，你在体校那边，王教练和赵教练虽然想招你，但人看起来还算正派。如果……我是说如果，家里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们来不及找我，可以试着找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说‘家里有急事，大哥让我来找老师帮忙’。不要多说，看他们的反应。”
“我记住了。”卫国重重点头。
“至于我这边……”
林向阳沉吟着，“学校里的老师，大多要么是王主任的人，要么明哲保身。沈工那条线太敏感，不能轻易动用。韩老和秦砚更是深不可测……或许，李主任那边，可以有限度地透一点风。”
晓梅担忧道：“大哥，李主任虽然帮过我们，但毕竟是街道干部，她会不会……”
“所以只能有限度。”
林向阳说，“不说具体内容，只表达‘最近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在注意我们’的担忧。以李主任的为人，她会提高警惕，至少能在外围提供一些保护。而且，通过正规渠道表达不安，本身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如果将来真出了事，我们有过‘报告’。”
一番安排下来，已是中午。
林家简单吃过午饭，林向阳便让晓梅和卫国去学校。
他自己则以“身体不太舒服”为由，向学校请了半天假——这是昨天就和陈老师说好的，为了应对可能的各种突发情况。
弟妹们离开后，林向阳并没有休息。
他先是在屋内仔细检查了一遍昨晚布置的那些报警装置，确认都处于正常状态。
然后，他拿出纸笔，开始梳理当前的局势。
纸上，他画了一个简图。
中心是“林家”，延伸出几条线：
一条线指向“王主任/马科长”——明处的学校打压；
一条线指向“苏秀兰/区文教局”——以关怀为名的监视；
一条线指向“钱叔/神秘势力”——暗处的窥探与威胁；
一条线指向“伪造通知/夜探脚印”——直接的阴谋行动；
一条线指向“张麻子情报/黑市收购”——外围的异常动向；
还有一条线，指向“沈工/韩老/秦砚/顾师傅”——复杂难测的指引与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