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曹团长!渔民刚从海上回来,说看见三艘日军的货船往临省港口来了,甲板上站满了带短枪的水兵,看样子是日本海军陆战队!”侦查员小王浑身是水地冲进指挥部,军帽上还滴着海水,“他们押着三艘货船,吃水很深,估计装了不少重东西!”
曹兴国正对着地图研究日军营地的动向,闻言猛地抬头,指尖在临省港口的位置重重一点:“海军陆战队?他们来这儿干什么?临省又不是军港。”
旁边的严英豪扒拉着小王带回来的海图,眉头拧成疙瘩:“你看这航线,绕开了青岛、烟台这些大港口,直奔临省的小码头,肯定没安好心。吃水深……难道是军火?”
“不像。”曹兴国摇头,拿起桌上的放大镜,对着海图上的货船轮廓仔细看,“货船甲板没装炮,也没盖帆布,倒是堆着不少木箱,尺寸方方正正的,更像……银元。”
“银元?”王黑风刚擦完机枪,闻言把枪往地上一墩,“小鬼子从咱们这儿抢了多少银子?还得劳海军陆战队护送?”
“肯定不少。”曹兴国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海岸线,“最近日军在太平洋战场吃紧,军费缺口大,八成是把从华北搜刮的银圆运去东南亚当军饷。临省港口偏,守军少,他们以为能偷偷摸摸过去。”
小王喘匀了气,补充道:“渔民说那些水兵凶得很,看见渔船靠近就开枪,货船周围还架着歪把子,看样子是怕人劫。”
“怕什么来什么。”严英豪眼里冒光,“团长,这钱本来就是咱们的,不能让他们运走!干不干?”
曹兴国没立刻回答,手指在桌上敲得“笃笃”响。日军海军陆战队装备比陆军好,还有火炮掩护,硬拼肯定吃亏。可眼睁睁看着一车车银元被运走,又实在不甘心——那些银子,是多少百姓的血汗钱,甚至是救命钱。
“干!”曹兴国突然一拍桌子,“但不能硬抢。”他指着地图上港口外的海师崖,“这里是必经之路,两侧是悬崖,中间航道窄,最适合打伏击。让赵怀忠带一个营佯攻港口,吸引炮艇火力,咱们带主力在海师崖设伏,等货船进了航道,就用炸药炸礁石,把他们困在里面!”
王黑风咧嘴笑:“还是团长主意高!炸得他们船底朝天,银元全沉海里,也比给小鬼子强!”
“沉不得。”曹兴国瞪了他一眼,“银元要捞上来,留着给根据地买粮食和药品。让工兵连提前去海师崖埋炸药,多带点引线,要能精准控制,别真把航道堵死了。”
“得嘞!”王黑风扛起机枪就往外跑,“我这就去叫工兵连,保证让小鬼子有来无回!”
第二天拂晓,临省港口果然热闹起来。三艘炮艇一前一后护着货船,缓缓驶进港口休整。海军陆战队的水兵穿着蓝白条纹衫,背着短枪在甲板上巡逻,靴底踩在铁板上“哐当”响,看陆军的眼神带着股傲气。
“这些海狗子,神气什么!”港口附近的日军陆军哨兵啐了一口,对同伴说,“不就是护几箱银子吗?搞得跟押天皇似的。”
同伴往货船那边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听说上面下了死命令,丢了银元要掉脑袋。昨天有个水兵往海里扔烟头,被小队长抽了二十鞭子。”
两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枪声!赵怀忠带着人佯攻港口,机枪打得“哒哒”响,子弹嗖嗖地从炮艇上空飞过。
“有埋伏!”炮艇上的日军水兵立刻乱了套,纷纷往炮位上跑,甲板上的歪把子“突突”地往岸上扫,炮艇也开始调转炮口,对着岸边轰了两炮,炸起一片水花。
货船上的陆战队小队长是个矮胖的中年人,叫山本章丘,正靠在栏杆上抽烟,见状把烟蒂一扔,拔出指挥刀嘶吼:“巴嘎呀路!慌什么!陆军的废物连几个土八路都挡不住!加速通过海师崖,别耽误了行程!”
货船渐渐驶离港口,往海师崖方向开去。山本站在船头,望远镜里能看见两侧的悬崖越来越近,航道窄得像条嗓子眼,心里突然有点发慌——陆军的情报说这段路安全,可这地形,太适合打伏击了。
“加强警戒!机枪手注意两侧悬崖!”山本对着喇叭喊,手心沁出了汗。
话音刚落,悬崖上突然滚下无数石块,砸在货船甲板上,木箱“噼里啪啦”地摔碎,白花花的银圆滚得满地都是。水兵们顾不上开枪,疯了似的去捡银元,甲板上顿时乱成一团。
“八嘎呀路!快快滴开枪!”山本气得直跳脚,指挥刀指着悬崖上的人影。
可已经晚了。曹兴国站在悬崖顶端,举起红旗猛地往下一挥:“炸!”
工兵连拉响引线,“轰隆——轰隆——”几声巨响,海师崖两侧的礁石被炸得粉碎,巨大的石块“哗啦啦”地掉进航道,瞬间把出口堵了个严严实实。货船想掉头,却被后面的炮艇挡住,卡在航道中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