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太想见这个人了。
在那晚后,他甚至不受控的对这人产生了独占欲,他想把人带回京,带回皇宫,带回府邸深处,藏起来。
每每看这个人对那些稚童笑,谢梵都恨不得一把火烧了私塾,让它不复存在。
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心怀大义之人,他就是这般阴狠卑鄙。
“谢大人今夜又要在哪休憩?门口?房梁?房顶?树梢?”
常和川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近日发现了很多从前没有体会过的趣事:暗中阴人,把控大局是一个;明着逗人也是一个~
“槐谨刚刚又想到了一计,谢大人要来听听吗?”
“都听你的。”
谢梵想把门合上,然后换到巨石上坐着,这样既能看到房门,又可以避开那些已经被发现的地方。
然而就在房门即将合上的瞬间,谢梵莫名抬眼,跟房间内的常和川对视了一瞬。
“谢大人真的不进来坐坐吗?”
吱嘎——哐当!
常和川挑了挑眉,突然问出了一句让谢梵恨不得顶破房顶飞出去的话。
“过了这么多日,想必谢大人的伤已经好了吧?”
常和川问的一本正经,甚至还能低头用狼毫笔沾墨,在册子上写写画画。
谢梵看了他好久,都没有得到什么特殊的回应,甚至没有得到一个眼神。
“好了。”
“是吗?”
常和川继续低着头写着东西,突然他挥了挥笔,随意指向自己面前的位置。
“谢大人来这,搬张椅子来。”
谢梵虽然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搬了把椅子,板正的坐了上去,甚至连腰背都挺得笔直。
常和川还在写着什么,也没再开口说话,一时间谢梵好像被晾在了一边,这一晾就是一柱香。
期间谢梵也什么都没说,只是从最开始的低头偷瞄,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看。
等常和川啪地一下合上册子时,谢梵又掩耳盗铃般的低下了头。
“呵~”
常和川随手抽出一张宣纸,平铺在书案上,撸起袖子开始认真研磨。
谢梵听到声音,抬起头想过去帮忙,但被制止住了。
常和川一根手指在空中点了点,“谢大人就坐在那别动。”
说着常和川从墨水中抬眼,上下扫了谢梵一眼,把人看的浑身僵硬。
“谢大人坐的挺直啊?”
“正好~”
“在下想看看大人的伤,这个姿势正合适~”
谢梵瞬间从脸红到耳根,连额角都开始冒汗。
“谢大人很热?那岂不正好~”
……
“大人怎的还不动?是需要在下帮忙吗?”
研墨的声音在这一刻无限放大,沙沙的声音好像跟手下的动作重合了……又好像跟几日前的声音重合了……
那双拿刀的手现在抖的不行,拿笔的却稳健的很,还有闲心催促。
“谢大人平日办事便是这般磨叽吗?”
谢梵狠了狠心,加快了手下的动作。
“嗯~”
常和川的墨也磨好了,他提笔在纸上挥洒,也不知是在做什么,反正谢梵再次被“晾”起来了。
“谢大人,腰背挺直~维持好动作~”
……
“谢大人,往下~”
……
“谢大人,头正过来,看着在下~”
可即使谢大人再听话,常和川都觉得不太满意,他拎起纸张对比了一下,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所以他站起身,走了过去。
“谢大人,在下帮你可好?”
谢梵平生第一次产生恐惧,他不受控的蜷缩起来,但又被掰“直”……
“谢大人,怎得不说话?是跟在下无话可说吗?”
“哼……”
谢大人的嘴不是用来说话的,是用来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