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结果弹出。
LOFT内,空气仿佛被瞬间冻结。
屏幕上定格的画面,清晰地显示出阮糯被击倒、捆绑、塞入车内的全过程。
那双曾在他身下流露出恐惧、绝望、最后归于冰冷决绝的眼睛,
此刻在监控画面里紧闭着,苍白的脸上沾着污迹,脆弱的脖颈仿佛一折就断。
“阮糯?!”
刘天倒吸一口冷气,手里的匕首“哐当”落地,脸上看好戏的表情瞬间被惊骇取代。
火爆猛地站起身,椅子向后刮出刺耳噪音,他脸上横肉抽搐,暴怒瞬间点燃:
“操他妈的!哪来的杂种!
敢动我们的人?!”
他甚至下意识看了关祖一眼,仿佛确认这不是关祖授意的、某种新的“游戏”。
周苏的脸色瞬间煞白,随即涌上扭曲的嫉妒和一丝快意,
但当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阴影中那个身影的变化时,这点快意立刻被巨大的惊恐淹没。
关祖依旧坐在那里。
但他周身的气息变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空茫的死寂,也不是被阮糯用“床伴”反击时的暴怒失控,
而是一种……极致的、令人血液都要凝固的冰冷。
仿佛暴风雪来临前,万物失声的绝对低温。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之前惯有的嘲弄或玩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酝酿着毁灭风暴的平静。
他缓缓放下一直未动的酒杯,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在死寂中如同惊雷。
他的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解剖刀,死死钉在屏幕上阮糯那张狼狈的脸上,
然后,极其缓慢地,移向那辆载着她驶离的黑色轿车。
(关祖 OS:我的。)
(关祖 OS:谁允许……别的脏东西碰她?)
一种尖锐的、近乎被亵渎的暴戾,混合着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
因看到她受制于人而产生的强烈不适感,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
她是他尚未完全拆解的谜题,是他单方面认定的、从灵魂到身体都该只属于他的所有物!
她的恐惧,她的泪水,她的绝望,甚至她那可笑的“爱”和冰冷的“床伴宣言”,都该由他亲自赐予或剥夺!
这些不入流的垃圾,这些只配在阴沟里蠕动的虫豸,怎么敢用他们的脏手碰她?!
“迈斯。”
他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冰层碎裂,带着一种能割裂耳膜的锋利和绝对的命令,
“锁定车辆。实时轨迹。
屏蔽半径五百米内所有公共网络与通讯信号。”
“是!”
迈斯指尖如飞,指令被毫不犹豫地执行。
“刘天,火爆。”
关祖站起身,阴影随着他的动作如实质般蔓延开来,
他甚至没有看他们,目光依旧锁着屏幕上的红点,
“带上‘玩具’,开路。”
“明白!”
两人瞬间进入状态,眼中爆发出嗜血的兴奋。
这才是他们追随的关祖——精准,冷酷,不容任何挑衅,一旦锁定目标,便是毁灭性的打击。
关祖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屏幕上划过,
精准地圈出黑色轿车的逃窜路线,以及陈国荣警队那在他看来漏洞百出的包围圈。
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残忍的弧度。
(关祖 OS:游戏,提前开始了。)
(关祖 OS:阮糯,看来你的‘治疗’……需要换一个更刺激的环境了。)
他不在乎那些匪徒的死活,甚至不在乎警方。
他在乎的是,必须由他亲手将她从这场混乱中剥离出来,
并当着她的面,将她所遭遇的“冒犯”连同冒犯者本身,一起彻底碾碎。
这既是惩罚她的“不听话”(擅自出现在危险之地),也是向她,向所有人,再次宣告绝对的主权。
“行动。”
他吐出两个字,率先朝外走去。
背影决绝,带着踏平一切的戾气,和一种不容错辨的、被触犯了绝对领域后,急于清扫和夺回的、黑暗的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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